进值班室后,老蔡刚起床正在收拾被褥。
田峰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正坐在桌子边,登记遗体。
老蔡见我和王飞翔一前一后的进来。
他和王飞翔,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随后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瞅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就抱着杯子,走到值班室最内侧金属柜子旁,把杯子塞了进去。
田峰抬头望着我问:
“冰冰?病好些了吗?该回去休息不回去休息,还来干什么,一会老秦他们来接班,我们就撤了。
我笑着说:
“呵呵,好多了,这酒不能再喝喽,呵呵小病而已。
王飞翔一见我和田峰叙上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寿衣,有意支开田峰说:
“田峰,你别登记了,让老蔡登记。
你把这套衣服,送到消毒室,给那女孩换上。消毒室就富贵一个老人在,狗子和浩子是新手坯子,我怕他们毛手毛脚的,你过去盯着点。
田峰一听王飞翔说着,也没有敢耽搁,就拿着包装上档次的寿衣出了值班室。
老蔡,见田峰走远了,就把值班室的关上,切入正题的说:
“冰冰啊!昨天你王叔说完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他平时就这个脾气,性格跟土炮似的,全靠大嗓门轰。
我一听老蔡说这话,便一副顽皮的口说:
“蔡大爷,你和王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和王叔别说骂我?
你们就算打我一顿,我能这么着?
毕竟你们是我的长辈,你们无论说什么,我做小辈的都应该虚心听着?
蔡大爷您也甭和我绕弯子了,有什么事你直说?
王飞翔一听我这话说,笑着对老蔡说:
“老蔡,你这条老狗说话就知道藏着掖着,和自己孩子也绕,看看被你侄子当面拆台可难看。
哈哈!算了,老蔡是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我就直说了。
如意旅馆当时不是从你那拿了两万吗?
这钱我和老蔡合计了,一个人各出一万。
哎,实话告诉你,这钱估计要等我们发年终奖的时候才能还上。
你也知道,老蔡平时一个老寡汉条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好吃好喝,从不攒钱。
我呢?先前还有些积蓄,这不,刚和你阿姨准备,过年把婚事办理。
现在凡事都是钱开路,这前期准备,里里外外装修房子。
买新家具,电器的,花了不少。
双方亲属见面,又见她七大姑八大姨,这初次见长辈礼品不能少,最近确实有些紧巴。
你看,,,,,,?
王飞翔话没有说完,我打断他说:
“就这事,你搞的那么神秘,还把田峰故意支走,哎!我还以为什么事,钱的事回头在说吧?
王飞翔一见我这么好说话,又说:“一会锅炉温度上了,我们就把女尸入殓了,要不你小子先回去吧?
我斜瞅了王飞翔一眼说:“王叔,昨天在医院你和老蔡,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了,这事我们它永远的埋在心里吧?
我话刚说完就听见,值班室外走廊里,哭声震天。
一大群哀哭声从远处传来过来。
一阵噼噼啪啪的炮竹声,紧跟而至。
随后听见郭浩大声吼:
“别挤行吗?大姐,你让一让,靠边站。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那可怜的小慧呀!你咋那么忍心的走了呀!你让大姨,咋活呀?
你这孩子咋那么不懂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和王飞翔,老蔡一听这,全部跑了出去了。
在走廊十字路口,富贵,狗头 ,浩子,田峰推着躺着遗体的小推车,被一群送葬的人,围在走中间。
那些送葬的亲属。至少有二三十人,中年女性居多,全部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妇女。
她们显然不同于其他送葬的亲属,如果是一般正常送葬的亲属,就算再悲痛,通常只会跟着躺着遗体的小推车后,追着小推车。
但是绝对不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堵着小推车不放行。
堵入殓小推车头,是大忌,它们显然是来闹事的,而且那群送葬的人群中,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哭泣的,全部都是猫哭耗子。
真哭和假哭我一看便知,而且她们哭的声音,全部都是一个腔调,那声音,音色狭长跟唱戏似的,干哭就是不流泪。
这种假哭,我在殡仪馆见识多了,有一些去世的老人,身边亲属稀少,亲属通常会,花钱雇佣一些专业哭丧队,按人头付钱,营造一声悲痛的声势,来变相的述说,自己的悲痛。
郭浩和富贵,田峰显然没有经过这事,他们一个二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慌乱中,站在小推车前头的,一个头戴白琳的妇女最凶,她一把,掀起盖在遗体身上的白布。
那妇女目测身高有1米75,吃的又高又壮,跟的男人似的,脸圆腰粗。
那妇女一脸的横肉的脸上,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对田峰说:“
你给我滚开?没你的事。
那妇女一看就知道是带头的。
我慢慢拨开人群,走了进去,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再查看遗体,有没有被市局强行尸检。
她们目的很明确,就是通过一这种悲痛,来掩人耳目,达到验明正身,的目的。
如果她们一旦发现,遗体被动过,就为以此为理由,大闹殡仪馆,质问我们,遗体为什么会被人做过手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