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流年咧开嘴笑了,只是这一笑,喉间的鲜血却是再也抑制不住了。
华笙慌乱地抹去了流年嘴角的鲜血,她没忍心再训斥什么,连忙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快去你师叔那里跟她们一起躲一会儿。”
注意到华笙脸上那不寻常的苍白与那满头的汗水时,流年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想。她在华笙转身离去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衣袖,拒绝道:“不!”
此刻,齐王正在奋力阻拦着紧追流年而来的那头穷奇。
华笙看了一眼齐王的身影,叹息道:“你听话,快躲起来。我尽量,不让他有事,行吗?”
闻言,流年顿觉心酸,明明师傅这么恨父王,可还是为了她,说出了不会让他有事这样的话。
她松开了华笙的衣袖,低声解释了一句:“你送我的剑还被那穷奇咬着,我得要自己去拿回来!”
话音刚落,流年便已经越过华笙往前冲去了。
看到又回来了的流年与紧跟在流年身后的华笙,齐王急忙喝了句:“还回来做什么!快跑啊!”
见流年不听话,还要继续对着穷奇冲上去,齐王又高声对着落在她身后的华笙喊了句:“阿笙,你快带她走啊!”
既然如今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那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齐王相信,以华笙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定能带着流年安然离去。
华笙冷冷地斜了齐王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带她走吗?别想多了,我还没那么大度愿意做出不顾自身安危来救你性命的这种事情。”
流年不肯离去,她也无力阻止,毕竟这孩子倔脾气上来的时候,谁劝都是没有的。
看着旋身而起跃到穷奇头顶的流年,华笙心中满是担忧,她不再与齐王呛声,连忙趁机将剑刺进了穷奇下颚的软肉,引开了穷奇的注意力,才让它没再继续用爪子拍打着坐在它脑袋上的流年。
可如此一来,原本就已经怒的穷奇,倒是被这一刺刺的更加焦躁不安了。
此时,外头的埙声曲调一转,变得抑扬顿挫起来了。不知为何,那样的音调却是令那边的行尸们变得更疯狂了。不止是他们,就连赫连辉与这穷奇好像也被那埙声影响了。这么一来,倒是害得这场乱战变得更乱了。
疯狂跳窜嘶吼的穷奇,总是会时不时地踩到人。
来不及躲开的,就只能被他踩死了。
齐王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指挥着手下的人小心对付着这头穷奇,给华笙与流年分担点压力。
如今齐王算是明白了,能不能得到那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留下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此次进墓所经历的与上次那趟完全不同,这些事情可真是乎了他的意料啊。他原以为带上华笙便能安然进入主墓室了,可惜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恨只恨他却是到如今才知道那些莫须有的东西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他不傻,自然能猜出如今的这些变故,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才会变成了这样。
不过,巧的是这些变故还是在流苏入墓后才生的。
仔细想来,或许是有人不想让他与流苏一起活着出去吧。
呵,若是今日他与流苏一起死在了这里,那可真是白白便宜了那位小皇帝了!
齐王眼中满是阴狠,这次他若能安然出去,那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在背后算计了他的家伙的!
流年沿着穷奇的脑袋倒挂而下,双脚顶住了它的鼻子,双手握住了卡在它牙缝里的那把剑,用力一蹬,总算是成功地把剑拔.出来了。
很好,剑没坏!
流年愉悦地往后翻了个身,在她立稳之时,还来不及高兴,背后传来的破空声就已经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
此时的华笙还吊在穷奇的脖子下,分.身乏术,自然没办法替流年挡住那杆被赫连辉怒急脱手掷来的银枪。
齐王与华笙的心皆是吊到了嗓子口,这若是被刺中了,流年哪还有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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