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冲动地给萧娟那一吻后,一连一个礼拜,无论我打电话,还是发信息,萧娟都不理我。我也就只好有点男性自知之明,跟她玩玩失踪。而我玩失踪的伎俩,除了做好学生会的工作和摆地摊的事情外,便只能是有课了去上课,没课了去图书馆。但有时,即使有课,在代课老师非因点名而导致我挂课的情况下,我还是尽量选择逃课的,因为我的感觉,我们的那些所谓上课教授,完全是一摁幻灯片的高手,他们上课时,老人式呆坐在电脑屏幕前,对准投影仪,做的是来回往复地指挥幻灯片冲击我们眼睛的动作,全然没有让我们大脑盛开思维的火花和掘开钻研的神往,甚至体会到知识的奥妙。
当我选择不上课时,便泡在图书馆。到图书馆,我不像喜好文学的学生,直扑图书馆一楼的文工科类图书室,更不像偏执于理性思维的学生,直扑图书馆二楼的理工科类图书室,我的选择是直扑图书馆三楼的综合图书室,因为哪里藏有大量我喜爱的最新商业杂志。在商业杂志里,我往往痴迷于那些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像我喜爱的中国企业家,老一点的有李嘉诚柳传志任正非张瑞敏马蔚华等;稍微年轻一些的有马云马化腾李彦宏雷军史玉柱丁磊等;还有国外的企业家如松下幸之助、福特、洛克菲勒、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马克斯,等等。我不知道,自己一天泡图书馆看这些企业家的创业史和管理之道有什么意图,反正每当我读书,如果遇到这些鲜活的企业大师们铸成了一件大事,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游戏爱好者过了一关紧要的关卡,是那么的带劲儿。其实,我来图书馆天然的目的,不是为了修心养性治国平天下的方略鸿志;而是为了在文字的世界里寻找到校园孤独落寞后一丝兴奋刺激的慰藉。我也很自豪自己能有这么一丁点难得的爱好,能够让我耗子爱大米的一整天沉迷于巴掌大的一块图书角落里,去体会中国老一辈企业家们创业的吃苦坚韧,去体悟后一辈企业家们创业的胆识远见,更吸取那些世界级企业家们的为人处事之道。而我的这点爱好,曾被顾国劈头盖脸地批评道,我一个大男生了,像女人坐月子,整天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也不参加他们的酒场,跟他们玩牌。他还说,大学里,凡是成天把自己关在图书馆的学生,不是呆子,就是傻子,或者叫疯子!
面对顾国于我的批判,我觉着他讲得也不无道理,毕竟我已经是大学生了。而大学的生活,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不应该再像高中时代那样,成天过着早起晚黑地看书再看书还是看书的枯燥单一的生活,我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所以我利用周末晚上闲暇的时间,去学交谊舞。
如果要说我们学校最热闹的地方,那要数周末夜晚的广场上,那是比迪斯尼乐园和摇滚乐园还要来得刺激来得热闹来得劲足的地方。
每逢周末的晚上,如果是天晴的日子,广场上便聚满了熟练或不熟练舞姿的学生,他们掺杂成整齐地一堆,都在咿呀咿呀地载歌载舞,而这群人便是交谊舞协会的会员。
我之所以有幸成为交谊舞协会其中一员,是因为我们一篮子地摊队刘衡的关系。
说到刘衡的跳舞,虽然平时穿着打扮,一副散漫凌乱的样子,但跳起舞来,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他人也乐善施教。尤其是对那些刚入交谊舞协会的会员,跳探戈这种高难度的舞蹈,如果遇上不熟悉舞步的舞伴,他总会被动迁就地同对方翩翩而起,并循循善诱地加以指导;如果遇上舞姿和他相差无妨的女伴,他总能跟对方跳的如鱼戏水、如猴爬树的顺手顺脚。假如跳其他快节奏的独人舞,刘衡好像总带着非跳至死的劲头,眼看脸上的汗水蹦蹦跳跳直往下涌,他却不管不顾,硬把自己镶嵌在一群学生队伍的最前头,带领着大家,跳蚤似的一会儿前、一阵子后、一瞬间左、一刹那右的跳。
刚入交谊舞协会,由于我以前在舞蹈方面的基本功就很差,加之我又是新进的学员,自然对各种舞步一无所熟,所以每当跳舞的时候,看着身旁其他同学在队伍中能够紧随着节奏来回自如地扭动,而自己却整个身体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任凭多么简单的舞,在我跳来,却如修天书一样艰难。尤其是跳探戈,由于在动作里,不仅要勾搭女生的肩膀,而且还要抚摸女生的腰部,甚至有时手还要在女生的臀部逗留,所以对于这个舞,我更是可望而不可靠近。
在交谊舞协会学舞的这段时间里,刘衡由于跟我关系铁,对我是悉心关照,可我就像上不了台面的驴,一进入舞池,手就不由地胡乱扬起来,腿也不自觉地乱窜乱踢起来,更让我揪心的是,我的这种不合规矩的跳舞,不仅影响了自己,而且还误撞周围其他跳舞的同学。一撞到别人,当然不是随便道个歉那么简单了,最重要的是,把别人的跳舞雅兴给搅扰了。鉴于此,跳舞的时间里,我大部分就充当了观众的角色。当然,即使跳了,也是把自己安放在一个边缘化了的角落里。多次以来,我的这种逃避行为遭到了刘衡的严厉批评,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像搔性十足的野马,因为受到刺激而鼓足全部的马力去人群中央跳。
日子长了,刘衡见我无上进之心,便对我灰心失望了,而我自己,随着跳舞的反复训练,舞步却不成比例的进步,我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