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其实这首诗是我与郡主成亲之前在心中所作,若不是当日尹公子咄咄逼人,我也不会拿出来。还记得,两年前,我与师父路过望城,听闻武王府郡主身患重病,师父医术高明,心地善良,便想着试一试。来到王府,看到那院子中的碧瓦轩窗内,躺着的俏人,怦然心动。从那一刻开始,只觉想永远留下来,疼爱她,呵护她。无奈,师父身负要事,郡主痊愈后,便要离去,我只好带着不舍依依惜别。两年后归来,俏人依在,与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想疼爱她,呵护她。”
韩容生说的动情,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女子心柔,王若岚此时眼神中带着柔光,说不出是羡慕还是期许。
气氛在王应同的大呼小叫中被打破,韩容生无语,果然这种情情爱爱到了老固执口中,变得简单粗暴,柔情不在。
“原来如此,此诗乃单纯的情诗。”
王若岚沉浸在韩容生的故事中,反倒对诗不感兴趣。看到父亲竟然理解了,询问道:“情诗?”
王应同像解了多年的心结般,兴奋的说:“你看,风卷珠帘雨打凉,是为了体现见到郡主后,那柔情蜜意的变化。云璃碧瓦小轩窗,想必是初见郡主时的情形。梦里不知身是客,临走之时,不舍、眷恋之意满满。衣裙犹似旧时香,归来时,伊人依旧,有情人终成眷属,同时又与云璃碧瓦小轩窗起承转合,相应相交。此诗乃上佳,凉、客、香三字,尤其精辟。郡马爷果然有大文采。”
王应同一句一句的解释给王若岚听,王若岚听后,竟发起呆来。郡马爷与郡主的故事,虽然平淡,却处处透着情意。
一时间,王若岚竟呆了。她早已到了成亲的年龄,内心迷茫,对未来的夫君没有一丝期待,是文豪、侠士,或者文武双全,始终定不下标准。可今天,她却觉得,如果自己能与某个男子一见钟情,又无奈分离,再次相见,任何标准都已不重要,就像上天安排的姻缘一样。
韩容生出了一身虚汗,见王应同赞赏,终得放下了心。
“不知郡马爷可参加过之前的科考?”王应同突然问道。
科考?韩容生连连摇头,自己只是胡诌首诗而已,远远到达不了能参加科举考试的程度。
“先生误会了,在下才疏学浅,应付不来科举。”
“不参加?怎么,没有信心。郡马爷大才,定熟读四书五经,对八股文研究透彻,怎会应付不来。”
韩容生无语,也不知王应同哪里得来的结论。他承认自己有才,却都是歪才,坑蒙拐骗混日子还行,参加科举?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在下对八股文一窍不通。”
王应同无法理解,像韩容生这个年龄进入学堂,都是为了科举考试做准备。可他此时的表现,却不像要参加科考。
“胡说,八股文是科举考试的重中之重,一窍不通,如何参加科考。”
“额,在下确实不想参加。”
“不想参加,来我应同学堂作甚?”
韩容生懵了,剧情不对啊。
“先生定是误会了,想进学堂的不是在下,而是他,曲茫。”韩容生指着曲茫说道。
王应同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明白是王若岚在搞鬼。
“若岚?”
王若岚说道:“的确是曲公子。”
“你这丫头,没轻没重。”王应同责怪道。
王若岚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出声。
韩容生瞬间明白,定是王若岚传话时,故意扭曲了事实,至于目的,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好在将曲茫牵扯出来,总算能回到正题。但是,韩容生低估了王应同对他的兴趣。
“郡马爷有如此诗才,怎不去研读四书五经,诗之一道终究是小道也。”
韩容生一时语塞,他始终认为,吃喝玩乐,活的开心,才是大道。
但是,总不能和王应同辩驳,否则定会被赶出去,只好可怜巴巴的说:“在下之前生活贫苦,能活着已是万幸,哪里有条件读书。”
王应同却不苟同,摇摇头说:“郡马爷莫要糊弄老朽,能有此诗才,必然博览群书,只是方向有误而已。读书一道,也分轻重,诗之大家比比皆是,若想奔个锦绣前程,还是要以科举为目标,争取加官进爵。”
韩容生非常头疼,诗才,诗才,算是脱离不了这两个字了。
他看向曲茫,想着让他拿出求学的态度,赶紧把话题岔过去。但是曲茫紧张的要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指望不上。
韩容生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王若岚,王若岚甭提笑的多开心了。她最了解父亲,见到有潜质的年轻人,总是喋喋不休的劝人好学上进,参加科考,以加官进爵,为国效力。
“郡马爷身为郡马,官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王若岚说道。
王应同脸一板,说道:“哼,郡马只是虚职,一个身份而已,有何用处。”
韩容生早就知道,老学究说话没个轻重,竟然直言郡马爷没用,一时间无语凝噎。
王若岚见父亲又要得罪人,急忙插话说道:“您还是先考教一番曲公子,再说别的不迟。”
王应同瞪着王若岚说:“无需你来提醒。”然后问向曲茫:“你叫什么名字?”
“曲茫。”曲茫老老实实的作答。
“想参加科举考试?”
“是。”
“好,老朽考你帖经,若是通过,便可进入学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