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儿一扭头恰巧看到韩容生写的字,笑道:“公子的字,还是和之前一样。”
提起字,韩容生说什么也笑不出来,原本还计划着说书馆开业之前,怎么着也得把西游记写出来。他明白,练好毛笔字非一日之寒,可怎么练习都没有进步,才是最绝望的。
“唉,我看一时半会是练不出来了。”
“公子要写什么?不如由璃儿代笔。”
“故事啊,给说书馆用的。”
“为何要写出来,公子不去说?”云璃儿十分疑惑,关于说书馆,她没有太过详细的问过,还以为韩容生会以说书先生的身份去说书。
“有了馆子,定是要每日说书的,我可顶不来。所以想着,誊写成书,雇佣说书先生去说。”
云璃儿满面笑容,说道:“不如,公子说,我来写。”
韩容生顿觉她的笑容中充满狭促,不由摇了摇头:“那岂不是便宜了郡主,馆子还没开张,故事却听了个遍。”
“谁让公子练字不成,如果公子硬写,怕是说书先生看不懂。”云璃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了亏。
韩容生倒是不在意,云璃儿肯帮忙写,自己也不用苦巴巴的练字,又能和她朝夕相处,求之不得。
“罢了罢了,既然郡主愿意出手相助,讲故事就当酬劳。”韩容生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咱们何时开始?”韩容生问道。
“今日已晚,从明天开始吧,若无事便腾出下午的时间。”
“好,好。”韩容生乐的像个猪哥。
此事说定,韩容生有人代笔,云璃儿有故事听,皆大欢喜。
但是,好事多磨,第二天,等了一上午的韩容生,正准备享受与云璃儿的独处时光,却被突然拜访的何呈秀搅和。
刚过晌午饭时,下人来报,说:“郡马爷,王爷喊您去前堂见客。”
“谁啊?”韩容生十分疑惑。
“京城来的何大人。”
他?韩容生更无法理解了,何文鼎昨日被定罪,今日应该被送回原籍,何呈秀不送侄子,来王府干什么?
韩容生晃晃悠悠的走到前厅,云长山和云璃儿都在。何呈秀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双眼无神,不知在发什么呆。
“容生来了,何大人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云长山见韩容生来了,开口问道。
“文鼎死了。”何呈秀语气低沉的说。
何文鼎死了!
韩容生的情绪一时没有转变过来,与云璃儿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震惊。
“怎么回事?”云长山追问道。
看得出来,何呈秀对何文鼎的死,相当悲伤。
“昨日文鼎已被定罪,下官安排他今日一早便返乡,谁知刚走不过两个时辰,负责押送的衙差狼狈的逃了回来,说半路遭到截杀,文鼎被当场杀死。得知消息,下官悲痛欲绝,急忙前往衙差所说的地点,文鼎的尸首就在路旁,人首分离,何其惨哉。”何呈秀说着,竟要哭了出来。
“可有线索?”云长山眉头紧皱,问道。
“没有,衙差只说凶手共四人,皆脸蒙黑布,身材不一,在杀死文鼎后,便退去。另一名衙差因为保护文鼎,也被杀死。”
何呈秀哭的悲切,韩容生可不在乎,他在意的是何呈秀第一时间来王府的行为,太过怪异。
“想必是何文鼎为官时的仇家,不如从这方面调查。”韩容生颇为冷淡,对何文鼎被杀,虽有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文鼎只是贪污受贿,何来如此大仇,竟要杀之而后快,甚至要人首分离,才觉痛快。”何呈秀猛然起身,歇斯底里道。
韩容生迎着何呈秀的目光,慵懒的说:“连查都不查,就下结论,太草率了吧。再说,何文鼎死了,你这当叔叔的,不动员府衙,调查真相,反而来王府哭丧,是什么意思?”
韩容生本就看他不顺眼,见他撒泼,顿时来了火气。
何呈秀没有料到韩容生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当即愣住片刻,才转而对云长山说道:“王爷,郡马爷此话,着实伤人心。”
云长山和韩容生有一样的想法,你死了侄子,不干正事,来王府是几个意思。
不过,他毕竟是王爷,说话总要委婉一些,免得伤了和气。
“容生,闭嘴。何大人来此,必然是找本王帮忙。何大人,说吧,有何事需要本王,本王定竭尽全力。”
韩容生都忍不住向云长山竖起大拇指点赞,高明啊,何呈秀此时来,明摆着别有用心,硬是被他说成求帮忙。
何呈秀擦干脸上液体,谁知是表现太卖力,流的汗,还是真的眼泪,反正就是某种不知名液体。
“王爷,下官来不为其他,只想问问郡马爷。听说,文鼎前一段时间冒犯了郡马爷,不知郡马爷是否对文鼎最终的判罚结果不满意?”
韩容生当即原地爆炸,心态顿时崩了,何呈秀竟然明目张胆的怀疑他。
“你什么意思!何文鼎为官不仁,恨他之人无数,竟然直接怀疑到我身上。”韩容生整个人已经摆起攻击姿态,随时准备一巴掌扇在何呈秀的脸上。
“文鼎只是受贿,他人既然自愿行贿,又怎会因为此事而杀他。”何呈秀理直气壮的说。
韩容生差点被气笑,说道:“你特么连查都没查,就说何文鼎没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太武断了吧。”
突然冒出的脏话,让云长山和云璃儿皆震惊不已。云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