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兄,别叫什么郡马爷,在下韩容生。”
两人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通俗一点就是一类人,郡马爷和富商怎么也算上流人士,却混迹在这小小的茶馆,喝粗茶、听说书,都是不拘一格的人。
“既然如此,我便托大,叫你一声韩老弟。说起来,内子与郡主关系密切,你我又在茶馆中相识,真是有缘啊。”
韩容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不过他的感受不及邹言,毕竟他和郡主之间的关系不为外人所道。
“哦?嫂夫人怎么不陪邹兄前来?”
“别提了,我那个夫人性格泼辣,偏偏喜欢舞文弄墨,要不怎么会和郡主混到一起。昨日得到邀请,去福泽楼参加文会了。若我没猜错,郡主应该也在。”邹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了,我与郡主……璃儿一同出来,她去了福泽楼,我便来了茶馆听书,没想到还能说一次,过了嘴瘾。”
提起说书,邹言的兴趣大增,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故事上。
“韩老弟所说内容的确稀奇有趣,可有名字?”
“西游记。”
“西游记?难不成是向西游历之意,怎么未从内容中展示?”
韩容生无奈的说:“邹兄太急了,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邹言也察觉到自己的冒失,说道:“怪我,就是心痒痒啊。不知故事从何而来,难不成是老弟自己写的?”
韩容生连连摇头,一是他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过于复杂,二是本身版权观念极强,哪怕来到陌生的世界,也不愿借他人之物彰显自身才华。
“邹兄太看得起我了,这故事不过是小时候听村里人讲的,觉得有趣,时常念叨,便记了下来。”
邹言点了点头,不过他的表情告诉韩容生,根本就不信。
不过,邹言毕竟是商人,他懂得如何愉快的聊天,每当韩容生含糊其辞时,便圆滑的略过,寻找新的话题,两人一时间聊的不亦乐乎。
福泽楼三楼,文会已接近尾声,大部分人都已做了诗,互相研读。由于尹杰的兴致缺缺,导致整个文会的气氛并不热烈。
以福泽楼为主题,对在场的人来说,重复过很多遍,属于拿手好戏。有福泽二字,更为简单,随意的在诗中夸一夸上位者,没有人会不长眼的直接批评诗的内容。
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走上三楼,直奔尹杰而去,趴在尹杰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当尹杰听过,嘴脸不自觉的扬起笑意,一改刚刚的失落。
“大家听我说。”尹杰突然大声说道。
众人被声音吸引,纷纷看向尹杰,目光中略微有些疑惑。而一直低调的云璃儿和宋采英,互相看了看,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实话,这次文会本是为了庆祝郡主与郡马爷大婚,特意举办。只是手下人办事不利,竟然忘记了邀请郡马爷。就在刚才,我的随从在楼下等我时,觉得无趣,便到不远处的茶馆喝茶,偶然遇到了郡主的婢女小青跟在一男子身后,想必就是郡马爷。而且,据说郡马爷竟然一时兴起,做起了说书先生,说了一个石猴的故事,颇为精彩。不如我们一同前往茶馆,拜会郡马爷,顺便,我也为我的疏忽道个歉,如何?”
原来,尹杰的随从在福泽楼一楼等待,时间一长觉得无趣,就想着四处走走,恰巧看到茶馆里说书,便走进茶馆,听了一会。当说书先生离开,他正要起身,却看到郡主的随从小青跟在一男子身后,男子甚至与茶馆老板商量着,要上去说一段。此时,他已经猜测到男子的身份,便好奇的继续坐下,听完整个故事,结束后才急忙回到福泽楼禀告尹杰。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都有些无语,郡马爷的身份不用怀疑,毕竟小青是郡主的婢女,除了郡主,她也只能跟着郡马爷,不过,尹杰所说的拜会、道歉,却是没人信的。但是,再不信,也没人肯出头反对尹杰,谁让人家是知府的公子。
云璃儿不能不出头,她知道,尹杰如果在这种场合遇到韩容生,必定想出一堆难题,为难他。她虽然对韩容生没有太多好感,却不能因为自己让他白白受辱。
“尹公子,文会已经结束,何不等下次,夫君与我必定都到场参加。”
尹杰一摆手,说道:“哎,我心怀歉意,如鲠在喉,不如今日便解决,也让我睡个舒坦觉。”
“可是,我并不知夫君去了哪里,而尹公子的随从又不认识夫君,仅仅凭小青,怎么能确定那人就是夫君,万一认错了,折腾大家白跑一趟。”
尹杰打定的主意,当然有一万个理由,他毫不在意的说:“如今天色尚早,白跑一趟又如何,当然,我不强迫大家,愿意一起去的便去,不愿去的便回,反正我是非去不可,于情于理,今日,我都要见一见郡马爷。”说完,似乎不想再纠缠,抬腿便走。
其余众人,看到尹杰如此决绝,有的无奈跟上,有的看了看云璃儿,独自离开,人数大致一半一半。而云璃儿虽然不想去,却又放心不下,只能跟着,走在最后面,宋采英倒是不离不弃,与云璃儿携手同行。
人群所过,引起一片注目,甚至有人猜测,这一帮嘴皮子书生,今天怎么这么有气势,像要打群架一样。
茶馆中,邹言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与宋采英相识到成亲的经过,因为邹言的不羁,言语中趣味十足,引得韩容生和小青大笑不已。
茶馆老板离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