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像是个大度的,今儿个给了他难堪往后需得注意些才是。”
明珠低声同王名川提醒到,毕竟王名川还要考秀才,有这么个举人从中作梗终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吃菜罢,撤席后还有一段山路要走,莫要饿着自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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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可都记下了?”
宾客散去之后洞房之内一婆子将手中的画册收起来后极是认真地同薛娇娇道,后者惨白着一张脸半丝血色也无,就连眼中也全无新婚之夜女儿家的期待与怯懦,满满的都是不甘与嫉恨。
“记下了。”
那婆子不放心又交代了些细节,说着说着薛娇娇却是哭了起来,脸上的妆全弄花了,真真是半点往日的风情也无。
“少奶奶听老身一句劝,你既然进了这王家的门便生生世世是王家的人,往后你便是王家少奶奶,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少爷没了你也是王家少奶奶,往后该如何过活想来不用老身多嘴你也知晓,这样长的年岁里头,有个孩子傍身总还是好的。”
薛娇娇只管哭,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都化作泪水哭出来。她自小便生得出众,又学了那么多东西只等着嫁一户好人家脱离那糟心的家庭,为了这个她好人坏人都做了,却不知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那婆子瞧得烦了也不讲究什么怜香惜玉,只弄了碗汤药捏着薛娇娇的下巴便灌了进去,薛娇娇疯狂扭动着挣扎,一旁的丫鬟忙上来将她摁住,好一通折腾才消停。眼见着药效差不多了那婆子才问了句。
“少爷那块儿伺候得如何了?”
“药效正当时候呢,碧珠掀开瞧了瞧说是已然准备好了,只等着少奶奶过去呢。”
语罢在婆子的示意下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架起了在药物控制下已经全身瘫软的薛娇娇往洞房走去,不多时里头传出一声凄厉惨叫,女子哭泣声咒骂声随之而来,若是薛大听着这般声响不知还能不能狠下心肠将自个儿闺女赔进去。
这一夜,注定恩怨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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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过后明珠同王家人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只王名川为着一年一次的院试温习得越发勤了,白天地里的活计不曾落下,晚间却是点了油灯在堂屋里头苦读,明珠知他是怕吵着自己遂避到了屋外,王家男儿都是倔脾气,明珠见说教不管用只得一面每夜不间断地将人劝回来休息一面开始接手地里的活计要王名川腾出白天的日子多看看书。
“夜里暗,仔细伤了眼睛。”
一觉起来发现床的另一头还空着,明珠披了件衣裳便去了堂屋,果不其然在里头见着了王名川。堂屋里头极暗,王名川舍不得费太多油生生将灯芯抽去一半,如此一来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油灯便显得更加昏暗了。
“左右不过这几日,熬出头了便好,你去睡罢,我这儿快弄完了。”
明珠见王名川不听劝牛脾气一上来便去拿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陪王名川一同熬着,名川虽不计较自个儿却是舍不得明珠同他一道受累,犹豫一番终究还是吹了灯拉起明珠的手往屋里走。
“哎,总比不过你强横。”
名川戏耍般捏了捏明珠的指头,后者飞快地将手抽出来踹了名川一脚便丢下他率先跑回了屋,见此王名川也不恼,只无奈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随后也迈动步子跟了上去抱着被窝里头的明珠不撒手。
“放开。”
“又不是第一次了,娘子怎就不能少问一句?”
王名川仗着身形优势搂着明珠耍赖,不管他如何反抗就是不肯放人。
“你我本是夫妻,我不过是同你一处睡觉,又有哪里不妥当了?”
明珠红了一张老脸,活了二十来年竟被个小崽子给占了便宜,当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起来看书去,你瞧我往后还叫不叫你回来!”
王名川也不分辨,坐起来便要下床温书,明珠没想到他真如此听话慌忙伸手将人拉了回来,黑暗之中,某人勾起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
“把手放开!”
“那为夫便去温书。”
“我管你温不温书!”
“娘子先行安歇,为夫还有几页未曾看完……”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