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然坐了下来,望着远方。
还是那个姿势,也还是那副表情。
丁书宝望他一眼,道:“这就对了,人生如梦,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快乐呢,凡事就不能较真,你呀,就是太过较真了,人生一世,哪能处处都随人心意,有一点玩世之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余默然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只是抱着一颗赤诚的心,在看待尘世之事而已。
人与人之间,多少都会存在着差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而完全了解一个人,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丁书宝饮一口酒,躺了下去,道:“师兄也知道,那些事情,每一件对你来说,都非常的重要,可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余默然呷一口酒,依旧无言。
丁书宝望一眼余默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他已不再劝了。
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和对方说话的时候,可以让对方忘掉心事,而那些劝人的道理,显然已经偏离了初衷。
可丁书宝想了很久,最后竟发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余默然喜欢听什么话题,索性就默默地陪着他喝酒。
有时候,话不投机半句多,相伴无言,反而才是两个人心灵最近的距离。
这时,无言的陪伴,会是最动人的话语,无需只字片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就只是饮酒,和欣赏夕阳景色。
余默然静了许久,忽道:“师兄?”
丁书宝道:“啊?”
余默然道:“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丁书宝道:“说说看。”
余默然想了想,道:“剑阁已经出世的剑,我数不过来。”
丁书宝一怔,已明白他在想何事,道:“你数数看?”
余默然浅思片刻,道:
“掌门师伯手中是‘君问’,叶师伯手中是‘雷渊’,萍儿师伯手中有‘凝霜’,映红师伯手上是‘凤兮’,师傅手中是‘龙息’。
“芸香总院黄敬文和萧沐云二位师兄的手中,是‘玄山’和‘神木’,尚文别院左明羽师兄手中是‘干朽’,紫檀别院夏雨彤师姐手上是‘灵汐’。”
“‘玉颜’在莫离师姐的手中,‘飞炎’也在子风的手上,加起来,是十一柄。”
丁书宝疑惑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怎就数不过来了?”
余默然道:“可剑阁只剩下了十九柄剑。”
丁书宝愣神片刻,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还少数了两个人。”
余默然道:“谁?”
丁书宝道:“咱们还有两个师伯,一个是风渐良风师伯,上手有仙剑‘月白’,另一个,是秦淑云,手中是仙剑‘绝影’。”
余默然道:“怎么从未听说过。”
丁书宝道:“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这些事,本就很少人知道……如果你想听的话,可就说来话长了。”
他饮下一口酒,续道:“风渐良风师伯与掌门师伯,同是芸香总院弟子,师承先代掌门太师伯许无涯;而秦淑云秦师伯,是映红师伯的师姐,师承枫林别院太师伯白素素。”
“据说,年轻的时候,掌门师伯和风师伯,便已冠绝同辈,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无论什么东西,都喜欢争上一争,也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分个高下,两个人又翩翩都喜欢上了咱们的那位秦淑云秦师伯,但最终,秦师伯选择了风师伯。”
“可就在一百年前,天阳神教魔君项天奇为了得到传说中的《长生书》,不惜挑起了一场正魔大战。”
“正道围攻天阳神教神风岭之时,秦师伯,她死在了天阳神教的樱花台,那一柄‘绝影’,便也不知所踪了,至今都杳无音讯。”
“那一战,魔君项天奇败在了太师伯许无涯的剑下,他自知大势已去,已是无力回天,仰天大笑数声,道了一句‘得长生书者,即得永生。’而后引剑自刎在了神风岭之上,最终,这场浩劫,也已天阳神教的覆灭而告终了。”
“太师伯重伤而归,不久之后,不治而亡,但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定下继任掌门之位的人选。”
他叹口气,续道:
“掌门师伯一辈当中,就数他和风师伯二人修为最强,掌门之位也自然就落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经他们师兄弟们商议无果,掌门师伯与风师伯二人,最终定下了一场竹林君子之战,两人约好,谁赢,谁就是芸香阁新一代掌门人,我听闻,那一场战斗堪比生死的决斗,异常的惨烈,最终的结果也可想而知,当年的秋师伯做了掌门师伯,而风师伯从此浪迹于江湖,远离了师门。”
这些师门旧事却是叫人惋惜。
丁书宝的故事讲完,安静了下来。
余默然想了想,道:“大书堂的崔师伯,是不是也有一柄。”
丁书宝道:“崔师伯的手上,并没有剑阁的剑。”
余默然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道:“没有?”
丁书宝饮一口酒,道:“你有所不知,崔师伯当年,虽也到过剑阁求剑,但他却并没有成功。”
余默然也漠漠的饮下一口酒,喃喃道:“少了一柄。”
丁书宝似未听清,道:“什么?”
余默然道:“剑阁的剑,还少了一柄。”
丁书宝怔了怔,加上‘月白’和‘绝影’,出世的剑,已是十三柄剑,而剑阁的三十三柄剑当中,只剩下了十九柄,确实少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