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清晨。
旭日初升,生民渐醒。
城主府一名护卫乘一骑飞马绝尘而出,路上行人纷纷退避。
护卫快马行至柳弘笙宅院门前,翻身下马,迈入门内。
周围街坊议论纷纷:
路人:“城主府的护卫,来柳家做什么?”
街坊:“很正常。”
商贩:“怎么正常?”
街坊:“柳弘笙和城主李俊才,那可是旧相识。”
路人:“旧相识?他家搬来谷阳,也才十年光景,怎么从未见过他们家与城主府有过什么来往?”
街坊:“这一家之主柳弘笙,在芸香阁做了十年的主厨,而城主李俊才,又是芸香阁的弟子,可是吃过他几年手艺的,自然算得上旧相识。”
路人,商贩,纷纷会意,对这一家人另眼相看。
柳弘笙正与李氏在中堂饮茶,见城主府的护卫进来,起身迎接。
护卫将一封书信交给柳弘笙,随后离去。
柳弘笙拆开书信,看过一遍,脸上露出喜色。
李氏取过书信也看一遍,惊讶道:“这么快。”
柳弘笙道:“李城主本是洛先生的弟子,若洛先生有过交代的话,他自然不会怠慢。”
李氏似有顾虑。
柳弘笙见他如此,问道:“你和小玲说得怎么样了。”
李氏道:“还没。”
柳弘笙眉头一皱,稍顿,道:“你若不想去,我去说好了。”
李氏作稍许浅思,无奈道:“女儿的事,我来说。”
柳弘笙望一眼李氏,见她神色坚定,只得点了点头。
……
柳小玲时常会到前院,与李氏作陪,闲来无事,也会教李氏下棋。
李氏也学的很有耐心,愿意陪她下棋解闷,时间久了,也就掌握了一些对弈的技巧。
这日清晨,前院中堂。
中堂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副围棋。
李氏着一件紫色锦衣,怀抱一个襁褓,襁褓中的男婴已经熟睡。
柳小玲着一件淡青色衣裙。
两人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日光温和,照的人心情暖暖;清风徐徐,吹的人精神酥爽。
李氏执白,落下一子。
柳小玲道:“这一步冲的不好,应该放这里做眼,才能救得活。”
说话间,抬手挪棋,帮她纠正。
李氏认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娘才刚开始学,自然不及你的棋艺。”
柳小玲很是专心,执黑落下一子,道:“您学的已经很好了。”
李氏时常看她,似有些心不在焉。
交互落下几子。
李氏道:“娘想问你个事。”
柳小玲道:“什么事。”
李氏略加思量,落下白子,道:“你和他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柳小玲愣一下神,看一眼棋局,道:“什么怎么样……”
李氏道:“他师傅,若铁了心的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这么一直等下去?”
柳小玲心情跌宕下来,止住将要落下的棋子,把手收了回去。
李氏道:“还没想好?”
柳小玲不语。
李氏稍作犹豫,坚定道:“你听娘的,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柳小玲望一眼李氏,道:“为什么。”
李氏温和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们两个,有缘无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柳小玲欲反驳,却又不想顶撞李氏。
她心有不甘,道:“娘,连你也这么说?”
李氏无奈,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放在棋盘上,道:“你自己看吧。”
柳小玲自从见到那封信开始,就一直不安,见到李氏如此,更加的不安了。
她取过书信,看到一半,神情有些激动,道:“我爹,他同意了?”
李氏稍顿,叹一口气,点头道:“嗯。”
柳小玲寻求一眼李氏,道:“娘也同意了?”
李氏无奈,点了点头,道:“缘份至此,娘劝你,不要再强求了。”
她一行清泪滑落,万分伤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凭什么……”
李氏道:“娘也是为你好。”
柳小玲倔强道:“我不要……”
眼泪兀自流淌,心绪苦不堪言。
李氏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娘也很心疼,可是,事到如今,谁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娘劝你还是认命吧,娘实在不愿看着你越陷越深,到最后,还是苦了你自己。”
柳小玲伤心不语。
李氏稍待片刻,续道:“娘实话告诉你,城主府已经差人来过了,过几日,李城主便会亲自登门,为他的侄子提亲,你……做好准备吧。”
柳小玲道:“我不见。”
李氏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门亲事,不光是你爹同意了,只怕,连城主府的人,也没有办法不从,你又能拗得过谁呢?”
柳小玲哽咽不语。
李氏叹口气,续道:“李城主至今尚无子嗣,身旁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侄子,那可是集万宠于一身的,更难得的是,他为人谦和,品行很好,也才刚满二十二岁,尚无婚配,多少人想攀这门亲事,他都看不上……”
柳小玲道:“不稀罕。”
李氏道:“你不稀罕人家,人家可稀罕着你呢。”
柳小玲不语。
李氏道:“我可是听说,人家已经同意了,只怕过两日,也会跟着李城主一起上门,到时候,你可不能使性子。”
柳小玲已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