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否带夭儿去,夭儿还得照顾小姐。”夭儿带着哭腔,眼巴巴的望着我。
我看着云兮,云兮若有所思,仿若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云兮。”
“你要保重,切勿惹怒府主。”他执起我的手,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肃的神情。
“嗯,无事,放心。”我没有一点恐惧,跨越过生死的人,还有何可惧怕呢,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
“少主,乐小姐该走了。”一位满腮白花胡须的老者,一身黑衣,戴着斗篷,慈眉善目。“少主放心,一路必定对乐小姐多加照顾。我们还要赶路,不多耽搁了。”
“毅叔叔。”云兮祈求的眼神望着老者,看的我心里酸酸的,为了我求他,不值得的。
待走出房门,琴声响起,音节流亮,时而热烈奔放时而又深挚缠绵,融旖旎绵邈,清新明快。坐上马车,马车嗒嗒而去,琴音渐行渐弱。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云兮,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善良、懂事的翩翩少年郎许昊呀,我不是乐芳蕤,此生必将有负于你呀。
“乐小姐请下车。”快马加鞭了两日,恍恍惚惚我就来到了传说中深不可测的司命府。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下车。老者引我来到一个书房,到了门口停下,“府主,乐小姐带到。”
“进来吧。”闲适的情绪,带有男人磁性的嗓音。
“是。”
我规规矩矩的进来,屋内简单、规整,主座呈束腰状,腿足部精雕细刻,装饰图案繁杂华丽、豪华,纹样外形酷似牡丹却又不是牡丹,花纹线条流畅,以一朵花为中心向四围伸展枝叶,上下左右对称,镶嵌玉石,未涂油漆,紫檀木质完全裸露,香炉中檀香缭绕,偶尔火炉中响起噼啪燃烧的声响,屋里寂静,仿佛都能听到墨浸润纸张的声音。我不敢抬头,只望着眼前一隅。老者候在我身后一米处,未有丝毫动作。就这样跪着,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我的腿开始酸疼,脑袋也开始昏倦。终于他挪动脚步,向我跟前走来,墨黑的锦衣,头发披散至腰间,老者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啜了一口,缓缓坐到座上。
“任务失败,却又活着回来,你可知什么规矩?”明明是威胁,他却像在说着什么美好的事一般云淡风轻。
“芳蕤,自你下山,从未失手,灵族一直是你在追查,此次灵族现出踪迹,这是取得灵族圣物的唯一机会,也是你唯一机会,你可知道?”
“芳蕤知道。请府主责罚。”
“呵,责罚,责罚你受的起吗?”
“府主,往生林,乐小姐万万去不得呀。莫说乐小姐此番受了重伤,就是少主,您忘记少主从往生林归来时的痛楚吗?少主也是自那时起中了寒怨,至今无法解除,请府主开恩。”老者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叩拜。
府主起身,负手而立,久久不语。
“府主,灵族领地,外族只有从小修炼无为阁心法,内力浑厚,饮食不沾荤腥,涉世未深,心无挂碍,无欲无求,每月浸泡玉泉之水,通过往生林,处子之女方可进入,如今4人,只剩乐小姐,请~”
“云毅!”府主转身。
“府主,可否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得活着。活着。
“送入地牢,两日后送往生林,能否活着从往生林出来,全凭你的造化。府规不可破。云兮为救你私自出关,看在他此次截杀有功,功过相抵,暂不追究。芳蕤,灵族的事情再给你一月期限,如若不成,云兮与你并罪。”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说完从我身边走过,我抬头望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侧颜,“许珺!”我大叫出声,顺手扯住他的衣摆,他衣袂一挥,我便被甩出很远,撞在墙上,落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放肆!”
我看到一张震怒的脸和满眼的鄙夷之色。他脱下外衣扔在地上,“把她关入地牢。”
我向他伸手,呼喊他的名字,“许珺!许珺!”他全然不理,转身离开,泪水遮住我的眼睛,我已看不清楚,“咳咳……咳咳……”。下一秒晕了过去。
在醒来时,满眼的漆黑,没有一丝的光亮,没有窗、没有门,空无一物,我扶着墙面站起来,不能说是墙面,而是铁,硬铁。我手抚摸着铁墙壁,走了一周,这是40见方的狭小房间,墙面没有裂缝。如此狭小漆黑的房间,寻常人恐怕在这一个时辰也待不下去。脚下是如筛子网一样的网状面,冷空气从下而上,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司空府果然名不虚传,地牢都是这样恐怖。我摊在那里。好累,好累。双腿弯曲,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想着想着哭泣起来。我该如何?许珺,许珺。我见到你了,可是你却不识我,许珺,你为何这样对我?从前你对我不起,又扔下我不管,此生再见,你又为何对我这般?许珺,在你坟茔一次次的哭泣,每当午夜梦回时的满眼泪痕,每次睡梦中惊醒的空欢喜,你知道吗?那种爱入骨髓,却不得的寂寥,那种魂牵梦萦的思念,在你的心中扎下根,一天天滋生,长大,盘绕住你的心,越是思念,缠绕的越紧,最后缠的喘不过气,你知道窒息的感觉吗?就如溺水,一点点,一点点……
“少主”
“快说。”
“少主,乐小姐被关进了地牢。两日后送往生林。”
“往生林,噗!”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