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能别站在门口互诉情意吗?”玄飘的声音无情飘过来。
残戈朗声一笑,“你等到老板没啊?没等到就安静一点。”
玄飘敲了敲柜台,“他不知道是跑去找老板还是跑去避难,我打算在这边堵人,你们先拿晚餐上去吃……喔,记得跟小蕨说一下,别把怜湖饿死了。”
“她哪可能绝食抗议,你想太多了。”残戈回呛。
但事实证明,怜湖真的打算绝食,小蕨在饭点刚过没多久便跑上楼敲水麟跟残戈房间的门,神情很是困扰。
“首领,我没办法让她好好吃饭。”小蕨撇下嘴闷闷说道,“还是说让我跟苍草一人压制她一人灌食?”
残戈翻弄着行李皮袋,听闻小蕨的话惊讶得转过来,越过水麟的肩膀看向小蕨,“你们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啊?把她当牲畜灌吗?”
水麟还来不及批判残戈的形容,眼前小蕨就理所当然地回道,“以前我跟苍草待在家乡的时候,对付不吃饭的士兵都这么解决。”
“不吃的话就别吃了。”水麟语气轻柔,吐露出的指示却毫无温度。
小蕨皱起前额,缩起肩膀小声说,“……首领,你是认真的?”
“你们那样喂她只会吐出来,等她饿得差不多自然会找食物。”水麟说,“她舍不得虐待自己,我知道。”
此话说得太有道理,残戈和小蕨皆无语反驳,小蕨应声后将门带上,水麟面无表情转身回来,湛蓝双眼闪烁着异样神采。
“怎么?”残戈略感奇怪的问。
“不觉得我很反常?”水麟反问。
“偶尔吵一下不会怎样,难道吵架时还顺着她?她那叫自作自受。”残戈放下行李皮袋,“你有看到之前久弓拿来的风脉吗?”
“没注意。”水麟愣了一下,走上前正要翻起放置在桌上的行李皮袋,立刻被残戈握住。
残戈摇头,“里面没有,你找找别的地方。”
水麟歪头沉思,良久开口道,“算了,不见就不见。”
“久弓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冲来?”残戈问,“话说他之前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画河郡?我一直觉得久弓很奇怪……他的目的、他的想法,除了对小蓝毛似乎有兴趣以外,还有什么?”
“……你之前也说过。”水麟歪头,柳眉下弯,“我不晓得他杀我父母的原因,我只知道他想要怜湖,而我不会允许。”
残戈拉着水麟坐上床沿,现在时间尚早,他们有的是时间讨论。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残戈感觉水麟有些迟疑,或许是讨论事项让他很不舒服的原因,能暧昧、能缠绵的此时此刻,激动的情绪却荡然无存。
残戈接续水麟的结论继续说,“先假设久弓的目标是小蓝毛,好吧,之前他现身袭击我们时就够明显了。那接下来就有很多问题……在琉璃廷边境的时候,那家伙离我们最近,为什么不趁着地利之便开打?黑羌佣兵团偷袭我们时,久弓落在后头对上爱频恩和苍草他们,爱频恩的死我并不意外,但为什么战力远比爱频恩差的小蓝毛毫发无伤,甚至让苍草去追久弓?这不合理,爱频恩都打不死的人,苍草打得死吗?可是当我拿这个问题去问怜湖,她那反应简直叫莫名其妙……”
“可能怜湖躲着没让久弓发现。”水麟迟疑地说。
“久弓那可怕的秘域一开,小蓝毛可以躲哪……算了不管这个,如果你说的没错,小蓝毛和苍草恰好没让久弓发现,久弓为什么要撤退?他的目标是小蓝毛,在达到目的之前跑走合理吗?”残戈逼问,水麟咬住下唇,轻轻晃头否认。
“所以你对怜湖愈来愈不满。”水麟说。
残戈不予置评地耸肩,“我只管她的死活,再怎么说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眼睁睁看她死掉不是我的作风。但是她隐瞒的事情若是威胁到你,那我会说她死了也好。”
“残戈。”水麟抬眼,冷声斥责,“她再怎么样,都是我妹妹。”
“但她原本会是你的……随便,我要说的是,她不可以再为所欲为,而我在乎的人只有你。至于她,抱歉,我打从刚开始就不想照顾她的情绪,也不希望她的任性和隐瞒让你身陷险境。”残戈拉下脸说道,“她是你的妹妹,但她不是我的谁,如果有必要的话,为了任沙多数人的安危,我会选择放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