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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没了杂事缠身,祁星澜便想着要将离月从一日到闷着的被窝里挖出来。塞北天寒地冻的,前些天鹅毛大雪,夹带着凌厉的风沙,便是没枯死的杨树都能被压折,所以他也就由着她去了。但这几日天光放晴,积雪虽厚,但还可行走,正是出去活动的好时机。他一早吩咐完了下属诸多事宜,便往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营帐外的冷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人裸露的领口和关节理窜,一把掀开系上了厚重牛皮的帷帐,里头灼热而浑重的空气又让人乍然像抛进了火炉子里。即便是暖和,却总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段日子里,离月一直扮作男儿身的样子留在这里,营中也无人知道他的身份。但始终男女有别,祁星澜也断然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来。所有这段日子都是离月睡在床榻,而他便在地上卷了个铺盖。只不过近日她成天懒懒散散的窝在床上,四处紧闭,空气浑浊,整日这么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一进来,扑面而来的热气便袭上了他白玉似的脸颊,平添了三分红晕。一阵气短,他便将四处的窗口打开,冷风一股脑儿的钻了进来。离月自厚重的被褥里放过身来,小脸蛋红扑扑的,透着一层粉嫩,眼里还氤氲着湿气,不知所以的望着来人。“星澜哥哥?怎么了,可是能用膳了,我还想再多睡一会呢,今天怎么感觉又冷了几分,你快去把那些窗户全部塞上啊。”
感受到了陡然直下的冷意,离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子,又欲往柔软温暖的被窝里钻。却被祁星澜一把拦住。“快些起身吧,今日雪停了,我带着你出去外面转转,你在这慵懒了这么久,以后怕是要懒出病来。快些起来吧!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你当本世子是在营帐里养小猪吗?”
离月虽不至于体弱,但却从未经历着极北之苦,不似他虽是在姑苏长大,行军打仗,身体自然不能与一女子相比。
离月睡眼惺忪的,神思还荡漾在梦中,自然不肯,只不过却被星澜突然推开了窗子,甚至还毫不怜惜的掀开被褥,如针扎一般,意识突然的就清醒了,睡意也去了大半,看着祁星澜那副自得的模样,真是咬牙切齿的。
一阵推搡过后,离月终究是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全身上下全副武装的,头上顶着猎户用的小毡帽,一圈的动物皮毛看起来便暖洋洋的,将她小巧的脸蛋更衬得如巴掌般大。身上裹着军营里统一的灰青色棉袍,下身则是围着一件虎皮纹的小巾。手里还多了一个汤婆子,窝在略长的袖子里,传递着阵阵到暖意。总结起来,便是穿的像个球似的。
原本祁星澜只牵了一匹马,见了离月这身打扮,又找来了一匹,美曰其名为他的白蹄乌减负,可不能让他的战马给压坏了。
离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喉咙里涩涩的,有点像要得风寒的前兆,只不过她自从来这里入了冬之后,几乎每日都有这样的感觉,就不甚在意了。
她挎着笨拙的步子在雪地里行走着,抬起沉甸甸的双腿挎上马鞍,嘴里吐出的气息都被雾化成了缕缕的烟,缭绕着。待她耗费了平日里快一倍的时间,她这才成功的坐上了马。座下的马儿还甚是不耐的走动了几下,嗷嗷的细微嘶吼着。
“好吧,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了?这么冷的天气,还能做什么呀。”还不如呆着睡觉来的实在快活呢。她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棉袄以抵御冷风。祁星澜见了她这副模样,更加坚定了要带她出去转转的想法。若是在塞外经受不住这寒冬,她以后身子定然熬出病来。
“走吧,今日不下雪,湖面封冻,湖底的鱼儿都跑出来晒太阳了,正好是这里牧民们冬钓的好时机。这里的鱼可是常年生长在湖底的,肉质鲜美的很。”当即调转马头,在厚重的雪地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月牙似的的小脚印。这里四处生物绝迹,只有茫茫的白烟在雾光中缕缕的升起。
既然是带她去垂钓,离月倒是提起了一点点兴致,姑苏那里作为江南水乡,垂钓倒不是什么难见的事情,不过在湖里钓鱼,还是冬天,离月没有试过。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鱼儿比起他们江南的是否肥美肉鲜。
不多时,他们便又回到了前些日子刚刚看过的月牙湖,只不过相较于之前的水波粼粼,浪花翻涌,现在的眼前的这处湖泊已经全然被凝固住了,更像是一滴晶莹剔透的琥珀蒙尘,光滑的表面上再也找不出翻涌的过往,倒如同一面无暇的镜子,别有一番风味。
离月下了马,裹着皮靴的脚小心翼翼的踏上那冻结得已经厚达几尺的冰面,稍微有一些滑,不过那冰面十分厚实,倒也不比担心会压下去。不久之后她便适应了。在略带粗糙的冰面上随意的踩踏着,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祁星澜下了马后,便将自己马背上背着的背囊拿出,开始在广阔的冰面上搜寻适合自己下沟垂钓的目标。
“你在找什么呀?”离月躲在他的后背无不好奇的问,她可是对在这冰面上垂钓一窍不通的,就不知道祁星澜能不能弄出个花样来。
祁星澜一脸神秘莫测的,丢给她一副看好戏到神情,在厚厚的冰面上左右的探寻着,模模糊糊的能够辨认出冰层下鱼儿梭巡的身影。“我在找鱼道呢,只有事先找到鱼道,这样你撒下去的饵料才会有鱼儿过来吃啊。”
离月听着,似懂非懂,点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