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大菜头女儿抓住桃子小女儿的事来作文章,她说看到小伍带那小女出来玩,是小伍没看好。小伍心里难受,他说是他去上学,小女孩跟他去,他把小女孩送回去了,再出来的。这件事各说各的,桃子带着哮喘平时也不爱说话的,就更不说话了,她没有说怪谁,也许心里在默默地怪自己。
邻居们又是另外一种说法,邻居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田里勺水浇田,晌午没见人回家吃午饭,家人去田里打,发现她面朝下趴死在水沟里。那水沟里的水没过脚后跟而已,人们说是水鬼拉人去的。第二年又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掉那池塘里淹死,全村人都下池塘里用脚到处触摸,几个小时没捞到,那女孩的父亲赶到,那父亲用帽子遮住脸走过,人们不准他近,说有亲人在,那水鬼不让淹死的人尸体浮出来。人们又捞了许久,终于在水底下一个树根下找到。这次小菜头女儿也是淹死在这水塘里。上次在水塘淹掉的那家属一下子欢呼了,他们也说是报就,说他们女儿淹的时候,早上天蒙蒙时好像看到桃子去井边挑水,看见人家淹死也不说,心里毒,这下轮到她了。小伍说他婶婶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她从来就是不说话,闷声干活的人,从来不与人争,又跟那家人无仇。人们就喜欢找个出气筒。
也有人怀疑,小菜头在时与好友指腹为亲,而指腹的那男孩夭折了,这女孩也跟着下阴间了。
大菜头那大女儿却说是小伍带出来没带好,小伍委屈好一段时间,小伍和小菜头家的两个女儿也少接触没之前那样亲的关系了,有时小菜头小女儿见了小伍会主动打招呼,但有大菜头儿子小宝在场时,她便不敢打招呼,小伍也从中悟出点什么了。
虽然小菜头的女儿们对小伍有些隙细,小伍心里不太舒服,也没往心里去,而小菜头的孩子和大菜头的孩子相互称呼,唯独冷落小伍。小伍顶上的姐姐都比小伍大十来岁,相继出嫁。小菜头的女儿也是这岁数,也前后地成家了。小菜头大女儿在供销社上班,不幸看上一个结了婚的男子,这个辈份里只是小伍一个小孩到处找人玩。小伍只能在村里找伙伴玩。小强和小伍同龄,小强的爸爸是正生产队长,菜头是副队长,两人的父亲常常带在孩子一起商讨事,两孩子便玩到一块去了。
小强长得个头大,小伍天天跟他屁股后面去抓虫子,有时小强跑前面小心把虫子玩掉了,小伍跟后面刚好踩破虫子,那绿绿的液体喷得小伍满口是,狂吐。有次小强上便坑忘了带修竹片刮屁屁,便叫小伍递给他,小伍一时淘气递过去不松手,小强便使劲夺,小伍一松手小强就掉便坑里去了,吓得小伍忙喊人来捞。小强父母以为小强顽皮,骂他一顿,小强不吭声没说是小伍恶作剧。小强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找小伍玩,有时傍晚会带小伍去生产队里找锅巴吃,也就是人们种完地放工,集体吃大锅饭,完了锅里有锅巴,小孩子去刮来吃。有一次小强一大早就兴冲冲地来找小伍,原来他捧着一把绿豆说要和小伍一起闷豆芽。刚好小伍家有一个破底的锅,在锅里铺上砂粒,把豆子洒上,浇些水,盖上盖每天淋一次水。没多久长了大半锅豆芽。小强又回家找父母要来两角钱和小伍去找猪肉佬买点肥肉,那人看是两小孩,称好了再从砧板上捡一小块放上去说送给他们,小强大声喊道:碎的不要。结果那人就拿开了,也没再添其它的了。两人眼巴巴地懊恼着又少了一块。回到家里,两人去捡柴火,洗 豆芽,学着大人炒了吃,没有米饭,就光吃着豆芽。结果吃了一肚子豆芽。
再大点两人上小学了,小伍全部时间用去学习,家里三个姐姐都嫁光了,姐姐嫁时没有一点聘礼,家里也没有嫁妆。家里只有小伍和父母两个老人家。别人还以为小伍是他们孙子。小伍有点落寞,也懂事了,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小强还是无忧无虑地玩着,由于小伍很少时间陪小强玩,小强便另寻伙伴玩了。
小伍家还有一个舅舅家的儿子,这孩子就是橙子同母异父的弟弟生的。这娃刚出生时,舅母因出血过多躺床上,舅舅沉迷赌博,舅母死时,大舅舅去找他回来,他还在赌摊上,扇他一个耳光才回来。所以把未满月的孩子寄在这橙子家。这孩子比小伍大七八岁,比较顽皮,上学时爱溜去抓鸟,去下塘摸鱼,有一次病了,浑身肿肿黄的,走不动了,菜头背着他去看病,煮了好久药才好。邻居看到他便打趣,你爸不要你了,还好有姑母养大你。他说:如果姑母不养大我,我还没这么可怜活在这世上。有时他去哪弄了个水瓜种子,种了摘瓜炒了,不给小伍吃,说是他种的。要是瓦房漏雨,让他帮忙修,菜头老了,而且他从来都不爬屋顶的胆小人,小青说又不是我家,叫小伍修,小伍只好爬上。但小伍在学校被人欺负时,小青那个狠劲,直接拿石头把人家的头砸了,那个第二天兜里揣着刀来校,还好校长发现了什么,不然一场悲具。十八岁那年,他想回亲爹那,说划田到户了,家里分的田多。也许他长在这里时心里也有内外之分,小伍流着泪叫他别走,在这当兄弟。小伍挺孤独的,也想有个兄弟。但小青去意已决。
小青回家一年后,有一天头缠着纱布来,说是他父亲打的,说他父亲娶了继母,有一继女继子一家就不要他了,橙子一气回娘家把弟弟弟媳骂了一通。小青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