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再也没有看到黑山军归来,终于是下定决心,要趁南匈奴追击黑山军的机会,赶紧收拾人马冲下山去。
其实不管如何大战,南匈奴不可能全都把兵马撤走的,为了震慑住胡轸等,留下了数百骑人马。
但对于此时的胡轸来说,谁也挡不了他逃命的步伐。
数百骑兵又如何,就是要趁你人马少的时候出动。
胡轸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亲自带队,指挥所剩下的七八千的人马冲杀下山。
南匈奴骑兵果然是有两下子,察觉出山上面的异动,立即在下山的要道上摆好了人马,专候他们的到来。
别看他们只有数百的骑兵,然而完全不惧于胡轸他们七八千的人马,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凌人。
就是他们手中的长枪,亦是发出咄咄逼人的寒芒,杀气四溢。
胡轸当然不能退,眼看着两边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也就在这时,胡轸身后飞马来报,说是南匈奴杀回来了。
胡轸脸色瞬间煞白,也就是说,黑山军已经被南匈奴再次击溃了?
这次怎么能这么快?
该怎么办,是战是走?
战,眼前这些人一时只怕不能摆平。
不战,只怕最后的机会也将错失。
“将军……”。
左右人,都请胡轸拿主意。
胡轸手按兵刃,做最后的沉思。
然而,与他们对峙的南匈奴骑兵先自往后退去。
一退数里,等到胡轸反应过来,他们则调转马头,加速离去。
胡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及至人马来报,发现南匈奴似乎有败退的迹象,而他们的身后黑山军紧随而来,胡轸也立即是明白过来了。
他仍是不敢相信,黑山军最后终于是取胜了,这期间又发生了如何惊天的变故,又是谁人扭转了战局?
不及细思。
果然,这支数百的南匈奴骑兵,在撤出后,立即与右贤王的人马合兵一处,全速的向着西北方向逃窜而去。
胡轸憋屈了这么多天,在终于明悟了大局后,立即带着人马追杀了上去。
这次,南匈奴被胡轸骑兵一阵冲杀,居然数度崩溃,以至于右贤王不得不再次舍弃众人而去。
胡轸在与后面赶上来的黑山军汇合后,又猛追了南匈奴一阵,眼看贼兵七零八落,也就收兵了。
“只可惜跑了右贤王!”
杀得最欢的大概就数高顺了,他浑身血渍,如同浸泡过了一般。
他脸上洋溢着屠杀南匈奴后的快感,但同时因为跑了右贤王,他又是觉的可惜。
刘玄可以看的出来,高顺对于南匈奴有一种仇视。
这种仇视,初现端倪于去东垣见黑山军的途中,当时他愣是追杀了逃走的南匈奴兵数里,并亲自提回了他们三颗脑袋。
有什么仇恨,让他不顾性命,不顾陷阱,也要痛杀南匈奴人?
而今日,又是哪里来的信念,刘玄交给他八百人,让他破敌,他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接受了?
又是什么让他奋不顾身,乃至舍生忘死的也要追杀敌人?
要不是刘玄拦住了他,只怕他很可能就要追右贤王到漠北了。
酣战后的高顺,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一扫之前的颓废。
刘玄自然是高兴。
他亲自带着高顺、陈驹等来见胡轸。
胡轸其实很是憋屈,不过对于发兵救援他的刘玄,他不好意思摆谱,慰劳了刘玄两句,也就命人打扫战场。
刘玄既然完成了任务,怎么得先要去张牛角那里打声招呼。
面对满身是血的刘玄,孙轻和王当两个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不敢直视刘玄的眼睛。
刘玄当然知道他们之前耍的伎俩,但并没有因此责备他们,更没有挖苦半句。
倒是褚燕,很是惭愧。
如果没有之前的一战,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刘玄并不单单是一个小子而已,而是一个拥有真正魄力和胆识的人。
对于刘玄,此时的他心里写了个大大的服字。
同时,对于先前行动不决生出的龌龊念头惭愧不已,站出来向刘玄承认错误。
刘玄赶紧打住,心里很是明白,褚燕身边有孙轻和王当两个,难保他不会生出其他念头。
所以他在战前故意三番两次跑到褚燕那里去说了那些话,就是要逼褚燕给句痛快话,就算临阵想要反悔,也必事先掂量掂量。
当然,刘玄更多的是选择相信褚燕。
若是没有褚燕,这一战只怕不能成功。
要不是褚燕带领人马截住贼人一阵,不然也不可能让其余黑山军从容逃脱,更不可能在消耗了贼人一定的战力后,使得高顺更加容易的对付他们。
反正对于褚燕,刘玄是大加的赞赏。
倒是张牛角,自始至终不说话,听刘玄说完,他方才道:“看来这次本帅是押对注了,刘司马,你没有令本帅失望。”
刘玄从怀里摸出一块铁牌。
铁牌上雕刻着黑山白水,有老虎头纹,上面篆有‘黑山十方大帅令’,是名副其实的黑山军最高统帅的令牌。有了这个,不但能调动黑山军,就算十方小帅也得奉其为尊。
刘玄临时为帅,需要到这个。
如今,既然一战功成,刘玄便拿出来想要还给张牛角。
“不急!此处围虽然解了,但是绛邑之围尚未有定论。既然你指挥得好,就暂时放在你那里吧,你用得着。”
刘玄身为一个外人,能够得到大帅令,且使用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