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李傕决议冲杀出重围,那就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绝不含糊。
在剩余四卫,以及仅剩的二三十骑保护下,李傕一路横冲直撞,也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将朱灵等远远的抛在身后。
望着身后未能追上的人马,李傕终于是如愿的轻嘘了一口气。
“驾!”
任他头顶天雷滚滚,长电裂空,乱石崩云,李傕毅然决然的,一心要将其走完。
此去距离其所在大营其实已经不远了,如果能一口气赶到,则万事大吉。
如果不能,很有可能今日命丧贼手。
既然情势紧迫,而待在原地只能是等待天雷乱石击杀,还不如赌上一赌。
哪怕是粉身碎骨。
“轰!”
前方一颗巨石引发一阵震感,有如天崩。
雷火齐下,附近树林顷刻间被大火吞噬。
有天坑当道,断了前途。
飞禽走兽也因为此变故,四处逃窜,慌不择路。
“绕行!”
李傕当机决断,带头向东南方向绕去。
这样一来,距离本营又好像越走越远了。
但面对巨石挡路,也只能是如此选择了。
——
“快走!”
韩浩一行行到此处,同样是被突然的变故给惊住了人马。
面对天威,他们不敢轻易放肆。
只能是将人马收拢于一处,人躲在山石之后。
说起来,韩浩自那晚被朱儁人马冲散,就跟朱灵失去了联系。
当时他们毕竟是在山中走散,彼此难以找到对方。
而韩浩,因为人马大部分都走散了,不得不停下来四处寻找。
而等到他将人马收拢了来,还想要寻找朱灵,朱灵已经等不及先一步动身了。
他虽不知朱灵到底是回去了,还是继续杀奔湛城,但他知道,他必须马上动身,等不得了。
而就在半路,不想因听到王匡已故,湛城城陷的消息而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相信王匡已死,是以一面前行,一面用快马去湛城探知消息。
“贼将胡封挖掘密道,攻入城内,王太守抵挡不及,被其所害……好在贼子胡封最终被刘司马刺杀于河阳城下,为王太守报了此仇……”。
“呀,痛杀我也!”
王匡毕竟是韩浩故主,且其人比较仗义,对他有恩。
韩浩当时听来,只差点没有滚鞍落马。
虽然此仇已然得报,但终是不能平息内心之悲愤。
在认清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之下,他也只能是默认事实,重新上路。
听说刘玄仍是坚守河阳孤城与敌周旋,就怕随时会被贼人攻破城池,是以决议火速赶去增援。
虽然他身边只有可怜的百数人马,但任谁也绝不敢轻易小觑。
实际上,他这百人皆都是泰山精兵,且都手持精良的弩具,是王匡身边的精锐兵马,实际上皆都以一当十,百人当千人不为过。
所以说,他自信能帮到刘玄一把。
当然,在刘玄式微时他仍是不顾一切的杀将过来,实际是感激刘玄为他们报了西凉杀王匡之仇。
更何况,王匡死于西凉之手,西凉一日未走,他们一日不能安心,怎生让西凉在河内之地继续作威作福?
既然有刘玄可以依靠,自然不能眼见刘玄败北。
是以不遗余力的赶到。
一路马不停蹄。
然而,还未到河阳,在城外就遇到了天之异象,不得不将人马驻留下来。
以为可等待异象过去了,再出发不迟。
然而,起初的陨石雨虽然是渐渐小了,可是天象仍是恐怖得令人生寒。
有许多士兵因为害怕而战栗,因战栗而畏惧上天,向天叩拜,不停祈祷上天不要将灾难降临其身。
而偏偏,他越是害怕,上天越是不放过他。
飞石如拳锋,狠狠砸下。
很快,那些跑出来跪求上天放过的士兵,顷刻被击成灰灰。
看来,躲着已是不安全了。
无奈,韩浩咬咬牙,驱赶士兵继续上路,希望尽快赶到河阳城里。
只要到了城里,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能是由于刘玄新近战败,他们还未得到刘玄失利的消息,更不知道此间的变故,是以蒙着头赶来,不想半路上恰恰遇到想要拼命挣脱朱灵所部追击的李傕一伙。
“是西凉贼子!”
李傕等虽然是在败途,但作为他们部队标志的旗号并没有丢弃。
“可恶!”
他的故主王匡就是死在西凉人手里的,韩浩如今兜头遇到仇人,怎的不眼红?
当下,拔出兵刃,喝令队伍摆出阵势,架起劲弩,开弩就是一顿激射。
梭梭梭的箭矢,就像是雨点一般,迎着李傕等当头射去。
——
慌不择路中的李傕,刚刚绕行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迎头就遭到一顿激射,走在前面的,顿时死伤一片,纷纷跟着落马。
就是李傕,亦是一个不小心,肩头上狠狠吃了一箭。
弩箭的劲力巨大,只差点没有将他掀下马背。
李傕都尚且如此,也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等了。
可怜仅剩的二三十骑,顷刻间倒下一片,折损了一大半。
前路遇到阻碍,而后路眼看着朱灵等将要追击上来,李傕是惊惧与震怒交加。
看来,今日是要丧命于此。
也就在他将要认命之时,让他惊讶的一幕再次发生。
挡在他身前的四卫,皆挥舞起兵器替他格挡飞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