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队足有十几辆马车,装饰的算不得豪华倒也雅致,旁边还跟着一些骑着红色骏马的青年郎君,在一起谈笑风生。后面还跟着七八辆驴车,装的都是一些米粮财帛,和一些随从。
张擎跪在马车的车门处哭着对面捂着胸口神色恹恹的人带着哭腔喊道“兄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兄长”
她一边哭一边观察周围的氛围,脸上一边保持着悲伤难过的面色,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这一状态他保持了十多分钟却发现脸都僵硬了,可是那车队却依旧没有到近前。
张擎低声问道“都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到。”
允巾也慢慢睁开了眼睛说道“马蹄声不似刚才整齐划一,似有几分凌乱。”
张擎直接跳下马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车队已经字啊距离自己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车。
槌米做饭。
自己俩居然还在这里傻等。
张擎看了一眼里面装的神色倦怠的允巾说道“你等我。”说完便走了出去。后面听到允巾低沉的喊道“小姑”
张擎,疲惫的神情当中露出一抹南朝的雍容气度,她虽是一身郎君装扮,可是奈何五官太过明艳,只一路过去还未到那车队跟前,已有不少目光侧目而来。
这目光中有男人,也有女人。
“不知这里哪位郎君可做主。”张擎问道。
这句话说完一个身长七尺的青年郎君慢慢走了过来,他一身绛紫色的长袍,面孔呈现淡淡的蜜色,眉目清雅,举止昂昂,五官算不得英俊倒也很周正。
“我是,不知小姑有何事。”
张擎轻轻俯身说道“吾乃太原王氏的之女,今与兄长一同回往山西不料途中遇到贼人夺我马粮财务,杀我随从,兄长奋力强与保下,可是身子却中了那贼人的毒,如今昏迷不醒,还望郎君施以援手,不胜感激。”
她说完这句本来就湿润的眼睛水雾却是愈加明显。
而那青年郎君身边也跟着又过来几个郎君。看着面色有些梨花带雨的张擎皆有些心动,她说自己的太原王氏的之女,去山西就那么一辆马车,估摸也不是什么嫡女,没准还是个旁支是庶女,要是这样的话,讨来作妾岂不是容易的多。
所以当即就有一个五官清秀一身青衣的郎君说道“六郎,这小姑言辞恳切,想必是真的。”
张擎看到那郎君赶紧附上一个感激涕零的表情。
紧跟着便有人附和道“是啊,六郎,不然那先去看看她那兄长。”
那被称为六郎的人呢看了一下四周的附和声心里合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还不是看上这小姑子了,本来自己还想着抻一下,谁知道好人都被你们做了,便说道“那便将她兄长带过来,让医官查看一下。”
“多谢郎君。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吾乃博陵崔氏六郎,小姑称吾崔六郎即可,今来南朝是带着接取南方家族往长安北迁。”
“博陵崔氏,早有耳闻。”
其中一个郎君说道“不用客气,先看你兄长去吧。”
不多时,马车被牵了来。
医官一边捋着自己那位数不多的胡子一边说道“是中了毒,毒性虽然不深,可若是耽误下去恐怕会有大碍。”
“那现在呢。”张擎问道。
“一会儿熬上一碗汤药,连喝七日,自会痊愈。”
“多谢”
‘小姑不必担心,这赵医官是我长安城内有名的妙手,得他的救助自然药到病除’之前那青衣郎君说道。
“是啊,小姑子就放心吧。”又有几位郎君接口。
允巾虽然身受了伤,可是他的身份却是从小见惯了生死,流血负伤更是家常便饭,此时他的职责便是保护身边这小姑,如今看到这么多双眼睛如何饿虎扑食一番对自家小姑虎视眈眈,那肃杀冷厉的眼神便如刀剑一般向四面八方射去那几位郎君也瞬间感受到了那不友好的视线,他们很快又安慰了几句才慢慢离开。
只有那青衣郎君,十分的执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依旧站在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都说南朝水土养人,如今看了小姑果真如此。”
允巾拖着有些“病弱”的身子慢慢坐起说道“不曾想到博陵崔氏的正经郎君居然如此无礼,是在欺我太原王氏无人吗、”
而那郎君也是见惯的人性本色,听到允巾如此说道却并不生气,给自己找个台阶的说道“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小题大做便没意思了。”说完转身离去。
允巾的眼睛像是冒了火一般,他身为侍卫,天生的职责便是周全主上,可是此刻他不但不能周全他人,还要她反过来周全自己。
张擎看着允巾整个身体如同燃烧一般的模样说道“我都不气,你又何必。”
“小姑,其实咱们不必这样的。”
“你觉得我出卖了色相啊?”
允巾脸色有些不好,却没否认。
“脸蛋其实不过是生命的一个皮囊而已,既然一个皮囊运用一下又何妨。”
允巾的脸色依旧不好,可是却不在反驳。
不远处的一个小姑子看了张擎周围发生的一切之后,赶紧拽过刚从他们那离开的那青衣郎君说道“兄长可知那兄妹是何人,真如那姑子说的他们是太原王氏之女吗。”
“你想问什么”那青衣郎君眼睛微微眨动,有些坏笑。
那小姑子脸一红说道“我就是看那郎君样子挺落魄的,可那衣服料子却是上等,想来必然是高门大阀的郎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