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安在民坐了下来,他开口道:“说真的,自从我到了清河管理处,我就没有想过还有一天能再一次坐到这个位置上来。只能企盼着哪天,有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改变信阳的环境。”
“老安,之前你顶风作案,一下子把十几家企业给停了,说真的,当时我一听到消息,吓了一大跳。”黄涛心有余悸,“要知道,你动了那十几家企业,相当于一个人跟所有周系的人对着干。”
“哎,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安在民自嘲地笑了笑,他看向岳麓,问道,“岳局,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岳麓拿出一份检验报告,递了过去,严肃地说道:“这是我托朋友连夜帮我检测出来的,关于清河河水中毒素的检验报告。大家先看看吧!”
“哦?嗯!这是……”
几人看着报告中的结论,脸色巨变。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惊醒了几人。
黄涛拿出手机,顺手接了起来:“喂,周组长,您好,我是黄涛……嗯……嗯……好的,我现在马上过去……好的。”
挂了电话,他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得先离开了,顶头上司找我了。”
“您是说巡查组的周华吗?”高萌问道。
“嗯,除了他还有谁?刚来就把我给架空了,现在找我不知道什么事。你们继续,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高萌,我们走吧。”黄涛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说道。
“好。”
“那你们路上小心。”
……
县委大楼。
就在岳麓离开周国斌办公室没多久,城建局纪检组组长林正过来了。
此时,他正有点忐忑地站在周国斌的办公桌前面。
他心里觉得很是郁闷,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等周书记生气的时候来,没看那散落在地上破碎的杯子吗?
“找我什么事?”周国斌问道,声音很是冰冷。
林正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低声问道:“周书记,我想问您一下,关于我弟弟林有被岳麓殴打一事,现在要怎么处理呢?”
“过几天吧。最近比较忙,而且还不到时候。”周国斌揉了揉气得发疼的太阳穴。
“是这样的。从林有住院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他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医院已经说他已经可以出院了。”
林正停顿了一下,正在思考要怎么组织语言,周国斌却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嗯,可以出院那就出院吧。”
“可是出院了,还怎么告岳麓?”看到周国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林正心里也急了。
自从知道打了他弟弟的人就是岳麓,林正就听从周书记的安排,没有让林有去做伤势鉴定。现在都快把伤养好了,鉴定的话,能鉴定出什么来?
所以,他这句话说的,自然带了一点情绪。
“怎么?还跟我来气啦?瞧你们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有能耐,你自己处理去,还来找我干什么?”
周国斌一听,即将平静下来的怒火,一下子就炸了,他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林正的鼻子就是一通痛骂。
林正一听,心里是又窝火,又憋屈。
明明就是你让我先不要告岳麓,等着你安排好,到时候要一举拿下他。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也就罢了,我来问你,你居然还对我发脾气?
不过,林正肯定不敢将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
好歹周国斌也是县里的一把手,做事狠绝,真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于是,他强压心中不满,说道:“那行,周书记,您忙,我想出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坐上车,林正越想越生气,最后把怒火全都烧向了岳麓,要不是他将林有打了两顿,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
然后,他拿起手机,打给了他弟弟。
“喂,林有。你住院的病例,拍的x射线片子,还有发票什么的,都有收好没有?”
“有。全都收在一起。怎么了哥?是不是要告岳麓了?咦?怎么听你口气不太对劲啊?”
电话里,林有听出了他哥哥语气中的不忿。
“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现在拿着所有的材料,过来法院一趟。”林正没有解释,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到了法院,林正看到林有正在法院门口走来走去,他上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
不一会,林有拿着一张伤情鉴定证明,去法医司法鉴定机构了。
而在法院院长朱正文办公室里的林正,一纸诉讼,将岳麓告上了法庭。
……
此时的岳麓,开着车,载着安在民,在去往环保局的路上。
“安局,正好趁着这次的污染事件,我们可以对企业进行一番整顿,您就放开了做,实在不行,我安排一队人跟着您。”岳麓边开车,边说道。
“那就多谢岳局了。也不知道局里还有几个人还肯听我的话。”安在民不胜唏嘘,“对了,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对于不要命的人,自然要把命给收了。只希望某些人没有参与到其中。”岳麓沉声说道。
安在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只有汽车的引擎在咆哮。
将安局长送到环保局门口,等他下了车,岳麓调转车头,正要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
“岳局,是我,朱正文。”
“朱院长,什么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