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薰提前结了500铜钱的帐才让店小二唤掌柜来,说有买卖。
结了帐,白郁薰下意识地摸了摸扁下来的荷包。当家后方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
江溪影系形传音骚扰白郁薰:“你若结账前找掌柜,店小二兴许觉着你来者不善。结账后找掌柜,店小二才会安心传达你的言语!少神长,我说得可对?”
果不其然,店小二应得欢快。
申时正,菜上全了。两桌人吃得很是欢乐,只除了白郁薰。
她家人的欢乐之源为江溪影,暗卫的欢乐之源大约是多了一个菜。
有一名暗卫于心不忍地小声安慰道:“薰姐,主子他从未对女子上心至此,你又何苦闷闷不乐!平日皆为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于他!”
白郁薰苦笑道:“你无需顾及我,好好吃饭。”
她对所需之物也上心非常——铜钱与暗卫。
某人似乎察觉到白郁薰的腹诽,含情脉脉地瞧了白郁薰一眼!她越发地食欲不振了。
杜意颜深得暗卫心乃圆滑世故之故,而眼前暗卫的系形居十人之首。
白郁薰比较一番后问他:“如何称呼你?”
他不卑不亢道:“佟葛颜,字海欲。”
白郁薰对佟海欲道:“你派一人将没人动的一桌饭菜装进菜篮,系形送回去给家里的暗卫吃。待他们五人吃饱,让他们按时来替换你们的工作。送饭菜回去那位可以直接歇息了。你且先留下,日后你们同轮值这五人里由你来主事。你能当此任!马上执行!”
佟海欲瞬时张大了双眼,很快答了“是”,便转身去命令手下,手下干净利落装好饭菜系形走人。
江溪影似笑非笑地瞧着白郁薰:“不愧是少神长,现代神未来的主子!安排极为妥当!早些来做江夫人可省去我许多烦琐。”
白郁薰视若罔闻地品茶,江溪影却是满不在意。
此人的城府使她内心兵荒马!
白郁薰向白喻筝请教系形传音的法子来修习,以静己心。
酉时初,“黑夜使者”已达蓝月国。义归酒楼的角角落落灯笼尽亮,气派得很!
若非她手头里还有好些铜钱傍身,她是万万不敢踏入此等华贵之楼,也不敢随意应邀。万一邀请者居心不良,诓她买单,她要长期洗碗还债么?可怕至极!
一位约莫18岁的、身长约莫一米七三的、身形挺拔壮实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牙齿微黄的、随从着一个系形者的男人走近他们:“在下乃义归酒楼掌柜,你们可是找我?”
酒楼掌柜只带了一个护卫,说明义归酒楼的安保到位,但他防范心仍旧强烈。这样华贵的大酒楼经营不易,就该是他这种城府之人掌管。
白子晴与白郁薰仿佛被定住了,还是白子晴最先感叹出声:“如此年轻有为又俊朗挺拔的老板竟在我们琪县!”
白郁薰扑哧一声笑了:“美男痴!衙门那江捕快亦是年轻有为,比掌柜还年轻一二岁呢!”
白子晴不自然地垂下眼帘,嘟着嘴不满道:“这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哈哈,白子晴此刻心情,她懂!好在她生前活过25年,非如今的19岁,亦非情窦初开,方能在夏县令的目光下稳住神情!
只是这江溪影城府高深又死缠烂打,很难对付!
白郁薰的灿烂笑容从白子晴的低头处一直延续到掌柜身上。掌柜却以为白郁薰对自己笑,亦回以笑意。
白郁薰越笑越尴尬,却极快地用言语掩饰了:“掌柜的,我们欲寻一位厨娘,您可有介绍?事成之后给你三百金人工费,如何?你们酒楼常年招厨房工,兴许有储备的人手,以应对客流量突发增加之意外。既然顺便,三百金够了吧?”
许是白郁薰的笑容撩拨了掌柜的心弦,只听掌柜豪爽道:“小事一桩!姑娘,你我有缘在此相识,三百金就不必了。留下芳名交个朋友,如何?”
“少神长好手段,魅惑到无私的帮助!人工费都省了!”江溪影冷嘲热讽道。
白郁薰不予理会闲言碎语,豪爽道:“甚好!且不说掌柜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就冲掌柜这份心意,我结交定了!小女子姓白,名蒹葭,字郁薰。你日后喊我郁薰便可。”
掌柜听了白郁薰的赞赏,越发乐呵了:“郁薰,我姓萧,名无逸,字际识。你日后喊我际识便可。我们小店一个月前来了一位好厨艺新厨师,只不过为男性。你可要见见?”
钟琉汐风韵犹存的秀眉微微颦起,瞧了瞧萧际识后将目光落在了江溪影身上道:“我们家女子多,招男厨师怕是不妥!”
江溪影深以为然:“夫人所言有理,萧掌柜可还有别的人选?”
萧际识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大户人家一般都非亲属关系的男人,就好比家丁、护卫、杂工。你们将男厨师看作家丁,心里障碍自然能除去。况且你们的护卫皆为男人!”
江溪影神色冷却,冷得萧际识将目光别开。
钟琉汐颦起的秀眉稍稍舒展一些,却仍旧不言语。
白郁薰挑衅地瞧了江溪影一眼,便顺着萧际识之言撒娇于钟琉汐:“娘亲,际识所言有理!我们让男厨师着暗卫装,闲言碎语便不复存在了!娘亲教私塾的娃娃们本就劳累,女儿如何舍得你再忙活厨房呢?我们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适合的厨娘来,不妨先见上一见那男厨师?”
江溪影意味不明地盯着白郁薰,也不言语。
钟琉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