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恐怖,这是吴伟的第一感觉,打量着那如同凝视着自己的深渊,不由自主地自心底涌出一阵莫名的惶恐来。
没错,这股感觉,他曾经体会过,就在z市,就在他们离开z市之前目睹的那个黑球,这,毫无疑问是神魔之井的气息。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漆黑的深渊,吴伟的视线如同被吸引过去一般,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他想压制下来,但却控制不住,那是自本能之中衍生出来的恐惧,来自于弱小灵魂的战栗,就如同他被遗忘在一片苍茫而孤寂的星空之中一般,冰冷而惶恐。
只不过这片星空,却着自己的生命。
这是吴伟最近距离接触神魔之井,尽管眼前的石柱引向的不过是神魔之井的一个小小的缝隙而已。
惊魂未定之际,背后却亦是被冷汗打湿一片。
这种恐惧,无始无终,无穷无尽,凡是生灵,皆未能逃避。
“要不,我们跑吧?”身为吴伟神识共同体的能面,亦是体会到了吴伟的感应,不过同样身为是负面情绪而凝聚的他,却有着不同的感应,由震撼到恐惧,由自大到深谙渺小。一瞬间,能面竟然对自我的存在产生了极度的怀疑,他妈的我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切,都让能面惶恐想逃,因为一旦再接着下去,他便会开始怀疑自我。
“不!”吴伟的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猩红,那是恐惧,却也是兴奋。
血脉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涌动一般,刺激着吴伟,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握草,疯子!”这是能面打心底的想法。
吴伟想试一试,他知道这神魔之井的恐惧,,但是眼前这只是一处裂缝而已,且不说能不能破解,但若是就这么逃跑了,他下辈子就不会安心。
似有千钧重物压身一般,吴伟的脚步微微颤了一颤,那石柱的前方,骤然挂起一阵阴测测的寒风,如同自地府深处袭来,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从神魔之井的诞生过程来说,这似乎并无不妥。神魔之种的形成,往往要数百亿生灵的献祭,从这个角度来说,比之地府更甚。
吴伟咬定牙齿,脚步缓缓挪动。
“吴师弟,莫要乱来。”司南之中传来扶苏迫切的声音,眼前的印阵便是连他也难以破解,眼下唯有先行退出,去寻师兄才是正途。
只不过吴伟却是如同宛若未闻一般,缓缓超前步去。
这是,糟了。
吴伟师弟这是中了邪念。
扶苏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在外面的他却是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吴伟缓缓地朝着那石柱贴去。
扶苏心中一惊,却是做不了什么,他深知那些邪念的可怕,宛若尸山血海一般的用来,若不是有千源子师尊为其护法,他根本难以自那神识之中脱离。
殊不知吴伟却是早已经经过了学海的洗礼,此刻他的体内虽有凶戾涌动,但是却是神台清明。离得那石柱越发的近,吴伟的双眸之中竟然隐隐透出一股奕奕神采。
使得能面亦是啧啧称奇。
拙峰之下,肖洛清微微咦了一声,他在阵眼那处设下的印阵传来了一阵信息,有人步入了他的印阵之内。
但是他并没有惊讶太多,入阵早已在他的估料之中,几个小误差而已,完全无谓,能够破阵的人早都已经由专人盯守。
阵,破不了。
眼下唯一重要的,只有看吴道子的进度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从古晟那里把天书取来。
至于后面天书的归属,且走且看吧。
打落天书,对于修行印文之人,乃是至宝一般的东西,尤其是对于肖洛清这种破落家族来说,一书在手,振兴家族定然无忧。
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必须拿下古晟。想到此处,肖洛清身后浮现一方偌大的画卷,迎着大风,画卷迅速铺展而开,足有五六丈长,透着一股厚重的纸张在烈风之中呼呼作响,肖洛清手印一番,那画卷随即一抖,古晟与肖洛清之前的天地亦是陡然一变。
山河倒栾。
那画卷之上,乃是一番山河画卷,随着肖洛清的驾驭,那山河画卷却是陡然一颤,那画卷之中的大河却是骤然扑天盖地涌出。
山河画卷图,既是一方兵器,又是一番天地,他将天地之气储与画卷之中,然后再通过画卷化为画卷之物。
肖洛清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滔滔张江,却是自那天边涌出,涌向古晟,犹如洪水滔天,印力无尽,只不过,这洪水却是并非自山脚下上满,而是自天边往下冲将下来,犹如天河倒挂。神法无边。
自交手开始,古晟便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若有似无的劈出一掌来,尽管看似落尽下风,但是却分明是进退有序。
昔日的拙峰,早已被那颠倒的天地劈成了道道孤峰,也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之后,拙峰还能剩些什么。
黑暗之中,吴伟盘膝而坐,离他的脸不过数尺的地方,便是那跟冰冷的石柱,在不知不觉间,那黑雾之中,竟然
分明可以感觉到,那深渊中之中,有着一股强大的意志,不为这深渊所同。
“能够感应得到他的波动,但是要说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太看得起我了。”能面的呼吸愈加的急促,那黑暗之中暗涌的波动,使得他有些压抑不住。
“那应该是神魔之井的入口,”咬了咬牙,能面像是好不容易将心底的话说出了一般。
吴伟亦是极为慎重地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