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忐忑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斟酌道:“或许,公主的信还在路上呢……”
慕子衿听他如此斟酌小心的口吻,不禁为自己的急躁哑然失笑。
他掀了掀眸道:“朕觉得,想一个人,就应该要立刻去见她,告诉她。你说是不是?”
银子吃了一惊,“主子,你想去津门关?可靖安帝不是不同意您离京吗?”
慕子衿但笑不语地敲敲床沿,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问道:“七皇子从冀州征集的粮草何时能运到?”
“大致还有一两日。”
慕子衿唇瓣绽开一抹奇异的笑容,“此番泱国燃眉之急已解,想必津门关粮草供给饱足无缺。大燕为泱国劳心劳力,收点利息也无可厚非。”
能待在慕子衿的身边,银子又岂是木愚之人,当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主子您是想……”
慕子衿不避讳别人揣度他的心思。粮草被劫,朝廷一定会重新安排人征送。他的老丈人一心想升他为漕运使,又怎会拒绝他主动包揽此事?
“奴才有一事还未报。”银子却飞速跪下,击碎了男人的盘算,“奴才刚得到消息,我大燕铁骑攻蹋乌贼军的当夜,公主悄悄离开津门关去了白暮城。”
白暮城是乌贼国的领土,百里思青能奋不顾身地前往,十之*是为了司空煜。慕子衿瞬间收了笑,心凉飕飕的冷。
……
靖安十五年,七月廿五,远在圣京的靖安帝收到津门关的密报,上面详细地诉说了明渊之危被解除,以及高阳公主在当夜私离津门关,疑似前往白暮城寻司空少将军,与泱国一众将士断了联系。
靖安帝当时便情绪失控,昏厥在了南书房内。
同日,慕世子旧疾复发,请病不朝。
七月廿六晚,暗影递回的消息传到寒王府,百里奚寒掌心里捧着的凤血玉段,再也拼不完整。
七月廿七,玥小王爷朝请领兵出往津门关,未获圣批。寒王爷进宫请旨回泅川城,亦遭拒。
同日,大燕苍瑶公主携国书抵泱京,五皇子,越小王爷及寒王爷奉旨接待。
七月廿八,陆豪长从明渊城返往津门关,带回了在飞幽陉被乌贼军慌乱而弃的韩副将。
高山远收到靖安帝发回的军令,着手整兵攻往白暮城。
此时的白暮城内,阳光将宽敞的屋子照射得无比明亮,觥筹交错的声音一改明渊受挫的阴霾,美酒与佳肴的香味飘满房间的每一角落。
酒入肚皮,端木萧原放下大碗,非常不解地问道:“萧琏,为何不将泱国帝女被捉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啊!萧琏皇子,据说那高阳公主是泱帝的心头肉,哪怕她要星星和月亮,泱帝都会她摘下来。我们何不借此要挟他让出二十座城池?”
开口的是前不久刚从关谷道捡回一条命的薄野赤杀,眼角留下的三道伤痕让本就粗犷的相貌更显狰狞。
男人如豹犀利的眸中闪过狡黠,与二人豪迈饮酒的方式不同,小口啜饮道:“只要二十座城池,岂不是便宜了他?”
高座上一名扮相古怪的老头附和着点头,“太子,请稍安勿躁。萧琏皇子此言不差,正因为高阳公主对泱帝重要,所以我们才更需要深谋远虑。此时交出她,不过换一二十座城池,日后泱帝还不是会想方设法夺回?我们应该作出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听巫神开口,端木萧原立刻抛下了内心的疑惑,“巫神莫非已经有了主意?”
被尊为巫神的老头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以假乱真,古来有之。”
“巫神既是如此说,那本太子就等着看好戏了!”端木萧原端起被添满的大碗,却被人拦了下来,“太子,您的内伤还未痊愈,实在不应多饮酒。”
端木萧原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此言令他想起了当日所遭受的屈辱,尤其是江城子放言踏平乌贼的狂妄之语让他恨不得将燕帝碎尸万段!
似想起什么,他眉头高高拧起,“夜枭主动与我乌贼结盟,却迟迟不露面是何意?”虽然夜枭移兵前派人通知过他,可他却知漠国的大军至今还离泅川三百里。
薄野赤杀鼻子重重一哼,“定然是得知燕国的苍瑶公主去了泱京,让他生了退却之意。还以为他是一方枭雄,不料也是胆小如鼠之辈。”
话音落下,他手里端着的酒碗却无预兆地崩裂,烈酒霎时洒了他一身。
幽暗的声音隔了很远的距离传进屋子,击在众人的耳中,“本太子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在背后议论本太子的不是,若下次再让本太子听见,碎的可就你的头了!”
薄野赤杀一惊,顾不得收拾被酒水打湿的衣裳,视线连忙向外探去。
众人也随之而望,不多时,眼前似有紫光飘拂,目光触入一人如夜玄魅的华服,流入丝丝的冷硬,由远及近的银眸似有噬骨的深色绽放。
他的身后,有一美貌女子娉婷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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