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所谓。我想用这仅有的残躯一直陪着你,为你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

以前上官玥的信口拈来的情话,百里思青觉得轻浮虚假,从来不信。可此时听着慕子衿的这些话,却莫名地笃信。

诚如他所言,她有什么值得一个沉疴已久的人欺骗呢?他的愿望如此渺小坦荡,而十五年以来,她做了所有的皇室公主都不愿做的事,学了她们不愿学的武艺,嫁了她们不愿嫁的人。自以为一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从未真正实现过。

最早时她学了那么多武艺,想着如母后一样驰骋沙场,成为大泱国最出色的女将军。可后来却因为那个人,整日往玉轩园跑,学做世人眼中最轻贱的戏子。再后来,她想的便是如何与父皇作对,做了那么多出格的、招人怨恨的事。

到现在,因为那些出尔反尔,毫不坚定,她变为了深院妇人,一事而无成。

良久,她回抱住慕子衿,她摸不清楚自己如今是有心还是无心,可如果他想要的话,那么,她会试着给他。

拨开抵在肩膀上的下巴,百里思青伸手为他拢了拢衣领,“风大,回家吧。”

……

南书房的气氛一降再降,百里明和百里愔跪在地上,膝盖已发麻。

靖安帝却似是没有看到二人,冷静无常地批阅着奏折。

直到宫灯渐上,他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淡淡道:“知错了吗?”

二人不敢不吭声,“儿臣知错。”

靖安帝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罚半年俸银,一人回去抄一百遍《周礼》,可有异议?”

惩罚不大不小,虽然多少落了面子,但百里明不敢反驳,暗自松了口气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谢父皇。”百里愔附和。

靖安帝摆摆手,“好了,都下去吧!”

跪了那么久,二人巴不得早早离去。

起身时,百里愔余光不经意扫了眼龙案,却见灯烛下,靖安帝面色煞白无血,显然气亏神虚,已成痼疾。

呼吸一滞,他压下满腹的惊异,跟着百里明匆匆出了宫。

待两位皇子下去,陈正端来汤药,推开厚厚的奏折,没好气道:“陛下,您该喝药了。”

靖安帝知晓他是为自己不听劝的劳累而生气,笑了笑:“陈正,这么些年,多亏有你伺候朕。”

陈正“嗯”了一声,然后缓缓低下头,“可奴才做得一点儿也不好。”

靖安帝咳了咳,呵呵一笑,“朕有时也会想起当年你刚归入朕麾下年少气盛的模样,一眨眼,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拿起汤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砸唇舌,漫不经心道:“边关十二营里,有不少你的旧部下吧?”

陈正微怔,却又听他说到:“朕已将西麓山的兵权交给了韩元,你有没有想过重回边境?”

陈正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闷声道:“奴才不想。”

那么多年过去了,秀才都磨成了兵,他早就对皇宫内务府以外的东西生疏到不行。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已没了站在那群铁血儿郎面前的勇气,“陛下抬举奴才了。您看奴才一把老骨头,剑都不能提,回战场也只有挨砍的份,奴才不愿意去送死。”

“你啊~”靖安帝无奈叹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其实朕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为何宁愿受这样的委屈,可当高阳出生后,朕就完全明白了。”

陈正一惊,忙不迭跪下,“奴才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靖安帝伸手扶他,“朕没有质疑你的意思,说起来,委屈你了。”

陈正眼眶一红,“是奴才没用,没能守护好……”

他哽咽着再不能说下去。那个女子天生喜欢驰骋马背。姹紫嫣红的花朵在她心中也抵不上边关狂烈的砂土。但她身上丝毫没有嗜血的冷情,相反的,她有着堪比阳光的笑容,异常温和的脾性,绝艳的容颜胜过世间的任何一朵娇花。

可就是那样好的年华,却生生埋葬在了后宫里。他如履薄冰地守着,却怎么也守不住,“陛下,当年……”

然而靖安帝却摇头,“越王府不能动。”

很早之前他就与百里思青说过,即便是帝王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顾忌江山祖业,他便要谨慎决断。

就比如现在,他的儿子再愚昧无能,他也不能轻易废了他。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身后牵引的势力,他的四个儿子都不是等闲之辈。

而他对他们自发组成的派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势均力敌的双方,无论动了哪一个,都会与他的计划偏颇。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制衡。

可他同样也明白,随着他身体的日益枯萎,到驾崩的那一日,所维持的和平现状,还是会被打破。

这便是皇家的残酷,最终弱肉强食定胜负。

“高阳最近在做什么?”

陈正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平静递上。

靖安帝的眸子久久地落在简单的记录上,慢慢皱起了眉。

……

百里思青觉得自己现在所求的不多,虽然少了激情,但日子简单而宁静,符合她当初选择慕王府的意图。

从户部取了账目回来,慕子衿索性向靖安帝告了几日假。

百里思青搬回来凤来居,他也宿了进去,整日陪着她,就如他当时在山坡上对百里思青告白的那番话,一旦他的妻渴了饿了,他便主动为她端茶递饭。

起初百里思青不大习惯,可见他做起这些来得心应


状态提示:怀疑--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