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驸马中了毒的消息不一会儿就由关太医带进了皇宫,靖安帝随即沉着脸吩咐他全力救治。

仅凭一人之力没有时间的保障,太医院顿时忙成了一锅粥,所有人沿着关太医的描述找寻着解药。无数的孤本典藏被搬了出来,因为一个病人而摘除了久不见光的寂寞。

慕尹昶匆忙进了雁回居,百里思青再不可能在屋外空站着,随着他推门走了进去。

男人的眼睛紧紧闭着,那毒药显了性,苍白的脸上乌青一片,说不出的憔悴。

百里思青的手捏成拳,之前刺杀的真相被上官玥查清,是慕王府曾带兵围剿的一支冀州乱党的余孽寻的仇,可前不久他们已尽数被诛。

莫非又是一次的死而不僵?

她不太懂那些始末,只知道她的夫君被人害得奄奄一息,身为妻子的她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慕尹昶猜出了她的想法,望着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遐思,“公主,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解了衿儿身上的毒,其他的事情可先放一放。”

他的话里是作为父亲的沉痛,百里思青不疑有他,用连自己也不敢笃定的结果安慰道:“关太医一定会找出解药,请父王暂且宽心。”

慕尹昶没了之前的不满,但也不愿意看她。他一直都不支持慕子衿娶妻,相较于儿女情长,他更重视大燕江山,若是慕子衿有一个三长两短,无需究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刎岭江。

房内没有多余的人,银子规矩地站着,关太医留下的药方已经被人拿下去煎药,他除了为慕子衿换下染血的衣袍之外,只能一筹莫展地守在旁边。

男人没有醒来,房间里的气氛出奇地低迷,最亲近的人待在一起,却都各怀心思。

药很快煎好,被小厮送了过来。银子连忙俯身想将慕子衿搬坐起,却被百里思青果断阻止,“没看到驸马的胳膊和腿伤得很重吗?”

“太医说,这药得趁热服用。”银子端着药碗十分为难,不能动,那怎么喝药?主子可不是假伤。

百里思青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从他手里端起药碗,“咕噜”喝了一大口,然后当着慕尹昶和银子的面,俯下了身,不避讳地用唇贴着慕子衿的唇,小心翼翼地将含着的汤药一点一点地渡入了他的口内。

二人眼皮齐齐一跳,瞧见床上慕子衿的睫毛颤了颤,俊眉放松,好似极其享受这样的喂药方式,非常珍惜地吮吸着她的唇将渡入口中的药慢慢咽了下去。甚至于,在百里思青未瞧见的地方,凤眸眯起了沉邃的笑意。

重复了好几次,直到将一整碗药全都喂完了,百里思青才直起身子,她神色自如地用帕子替墨问擦了擦唇角,好似在做一件最平常的事情,毫无羞涩。

喂完了药,已经黑夜了,慕子衿的眼还闭着,没有一点醒转的意思。

更鼓声传来,百里思青立刻转头对慕尹昶道:“父王担心了好久,现天色已晚,您快去歇息吧,我会好好守着子衿。”

慕尹昶盯着男人的脸,淡淡道:“好,衿儿就交给公主了。”

百里思青面色不改道:“父王客气,照顾子衿也是我的责任。”

“若是公主有任何需要,及时差人来唤本王。”慕尹昶又补充道。

见百里思青点头,捕捉到男人略微不耐烦的气息,他这才带着银子出了屋子。

灯烛摇曳,拉长了房间内的影子。这处屋子干净清幽,没有设多余的床榻,百里思青只能和衣趴在慕子衿的床边。

喝了药,人虽然还是昏迷着,但是脸色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消了乌青,又露出些许的苍白。

百里思青凝视着他的脸,从第一次见面,他的孱弱仿佛就褪不去似的,当在落玉湖见到满是鲜血的他,望着他那双沉静且蓄满了温柔的眼睛时,她的眼泪就差点决堤。

即使不知道那份情绪从何而来,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想哭,只碍于多数人在场,她才忍住了。可现在没有旁人,她反倒又哭不出来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眉头都未皱一下,她才收回目光,转手为他拉捻了捻被角。更过三声,倦意袭来,百里思青终是带着担忧和余惊,慢慢地趴着他的脑袋旁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睡梦里,好似有一只手掌温柔地抚上她的眼睛,又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纤瘦的指骨,一片温凉。

……

清晨的慕王府笼罩在薄沉的雾色中,宫内的太医忙碌了一夜仍旧未果,任凭看门的小厮望穿了眼睛也见不到来人。

百里思青照旧用昨日的方式亲口喂了药,可苦涩的汤汁灌下了喉咙,却依然未见到慕子衿的清醒。

午时过后,靖安帝亲自来了王府一趟,见百里思青愁眉不展的模样,只能象征性地给了些劝慰。政务堆杂,他并没有呆太久,嘱咐陈正留了些许珍稀的药材后,就回了宫。然而,帝王对嫡驸马爱屋及乌的重视依然深入了人心,从搬旨让慕子衿去户部任职开始到现在的亲自探望,即如青草般地疯长。

又过了一夜,宫里还是没有传来寻到解药的消息,慕王府的人愈发紧张,百里思青一整日都守在慕子衿的身边,无论下面的人怎么劝,也没有回凤来居歇息过片刻。

经过了一日两夜,她的眼眶已经泛出了黑圈,慕尹昶见了,一直硬着的面容微微松动。

关太医所说的能撑两日,直到最后一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皆在靖安帝的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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