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舒朗坐在会议桌后面,一心看自己方案,并没有注意到杨宏伟,直到会议开完,在人群中才觉得有个影子比较熟悉,回头一看,仍然是前几天开会的那些人。
这是被打的眼睛都花了吗,还是打到头上有点轻微脑震荡了,竟然出现了错觉。
至于权恒,为什么没来开会,可能是这样一脸伤,不想见人了吧。
想起自己挨得莫名其妙的打,又想到自己没有揭穿,并给这个误会系上的那个扣儿,皱了皱眉,脸上的伤疼了一下,才把表情又放松起来,坐电梯下去。
权恒办公室里,手机响了一下,根本没有心思看手机短信,手机就放在那里,他一直忙着设计,却没有了最初一定要赢舒朗的执念了,自己从来都是搞错了使力的对象吧,以楼薇的样子,只要不是自己,她都可以,大约就是这样吧。
是呀,还有什么好比的,总觉得自己剩人家一筹,可是才华也好,能力也好,性格也好,只要是她不要的,都毫无意义。
晚上回家之后,权恒才看到那条短信,却并没有引起心里多大的波澜。
她还关心自己么?有了别人的孩子,还是心存愧疚?她说她舍不得自己,也曾百般思念,到底是醉了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她始终是她,什么都不重要。
权恒觉得自己认知的那些,比如楼薇对自己仍有深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百分之百了,反过来又有些不服气。
就算是没有那么满,也足够让她这样了,这样一想,他又舒服了不少。
第二天晚上再被权新建叫回家里,心态却更加复杂了。
权畅畅好像等在门口一样,他只按了一声门铃,门就啪嗒应声开了。
虽然已经出落的是大姑娘模样,却仍然是蹦蹦哒哒的,见他来了,兴奋的喊着哥。
“哥,你来啦,我去给你倒咖啡。”
权畅畅穿着一件厚重的棉布睡裙,与她的年龄有些不相配,权恒甚至想这种浅淡的颜色,淳朴的质地,真的再适合楼薇不过了。
“你忘了,我很少喝咖啡,爸呢?”
权畅畅本来是尴尬的,不过马上就理直气壮起来:“呃……谁让你不怎么经常和我见面,那我都忘了。爸在书房里,我去喊他还是你自己进去找?”
权畅畅脸已经微沉了,这样回答着,心里却不满意,哥哥怎么不先陪自己说几句话。
权恒本来想像以前一样那样摸摸她的头,再搓揉两下,再抬眼看,妹妹的身高已经长到自己鼻子下了。
“明天带你出去玩。”
权畅畅的脸一下子又明亮起来,像刚被浇了水的花,就差绽放了。
“好,我打扮好等着。”
“呵,”权恒笑了出来:“又不是带你去相亲。”说完又想往书房方向走。
权畅畅还拉着他衣袖说话:
“相亲也没什么呀,我都快18了。”
权恒弯弯腰,扭头道:“能知羞点吗?还是看中谁了,早恋可不是个好事情。”
权畅畅歪着头,嘟着嘴:“我是十八,又不是八岁,老古董。”
“还没有十八,早着呢。”
“古人十五就行及笄礼了。”
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权恒摇摇头,敲了权新建的门进去。
“爸,你找我?”
“坐。”
权恒坐在左手边客椅上,等着父亲说话。
“你做的那个设计比稿,怎么最近没什么热情了?”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权恒想好了答案等着,此时也是张口就来:“哦,还在正常运作呀,你是不是听说有什么问题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听说你没有参加这次的会议。”
“我们是团队行为,我只是其中的一员,去不去,结果一样,参与设计就完了。”
权恒回答的,有点心不在焉。
“其余的事情进展怎么样,管理什么的,在人事方面有发现什么不妥吗?”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这个,要不我仍然只做设计吧。”
权新建听到儿子的回答,沉了沉脸,其实他还是有思想准备的,所以语气里也没有带出半点意外:
“参与管理,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反悔的也太快了吧。”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反驳,现在毕竟理亏,于是一时也不坚持。
“那再试试看吧,反正我心思不在这里,做不好你也不要怨我。”
权新建跟儿子这样说,虽然知道,这只是搪塞,但是幸好没有再提出撂手不干,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都已经多少年,没有为谁紧张过了,这个儿子真的是像极了前妻。
“做不好就慢慢学,有经验了就好了,我看你杨伯伯家那个杨宏伟,在处理人事关系上好像很有天分,你们俩又是大学同学,可以多交流一下。”
“这个我会看着办的,我的爱好还是设计,精力也会放在设计上。”
这么容易说通,就不是权恒了,权新建还考虑着怎么把话题转移过来,权恒又紧接着说话了:
“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出去和畅畅聊会儿。”
“呃……”权新建在儿子面前竟然有些吞吞吐吐了:“最近的那些娱乐新闻……”
“你什么时候开始也看那些了?”权恒斜眼睨着父亲,好像就等他这一句一样。
没有拿住儿子,反而权新建有点儿心虚,稳了半天,才镇定了。
“你闹得这么热闹,我想不知道也难,这是跟谁学的?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