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口怔愣了一会儿,转身又返回电梯间下去买了一个面包,回来烧了一壶水,用十分钟的时间啃完,心里想念着她做的那些饭,那时候的她,为了顾及自己口味,总是有意弄得很清淡,有时候甚至过了头,让菜都没有什么味道了。
今天竟然从门里都能溢出味道来,看来她自己生活,不将就别人真的是件舒心的事情。
洗漱完躺在床上,头发还有微微的水汽,用手摸上去涩涩的很不舒服,不若她的头发,什么时候都光滑柔软。
权恒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闭上眼睛感受她,隔着两道墙,她此刻正在做什么?刚刚吃完饭,或许会加一会儿班,正坐在电脑前,也有可能正在赶稿子,修照片。
再过十分钟,她可能很累了,站起来,抻抻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想着一些事情,旧的或者新的,这些事情,不会有自己了吧?
或许最多的就是,当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拥有她的那个人,而风水轮流转,此时两个人互换了位置,存在她心里的,她生活中的就是别人了。
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不,应该说是有熟悉的气息,权恒突然睁开眼睛,有一种惊喜蔓延了全身,一下子让他的鼻子酸酸的。
那个自己正在思念的人,就站在床前,她抿着唇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假如一定说有的话,就是从眼睛溢出来的责备。
“小木……”说出这两个字,权恒自己也收了收嘴唇,她不让那样叫自己,她说她叫楼薇,那个谁都可以叫的名字,她就让自己那样喊她,像刚认识的一个人。
权恒正准备改口,对方却并没有像上次要纠正自己的样子,从那两瓣自己吻了无数遍的柔软的唇里,轻轻吐出她原来对自己的称呼,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大木……”
过去这么久,权恒仍然不知道,对于这个互称,那时候她说的另外的意思,然而,就只是对方能叫的这两个字,足以证明,自己在她眼里是个不同于别人的男人,她在自己眼里,更是个特殊的女人。
权恒坐起来,不想再说别的话,也不想再用自己都讨厌的语气,说着并非本心的不痛不痒的话。
手向前一伸,抓住了她的胳膊,和过去一样,肉肉软软的,权恒本来想说:你后悔了吧,你终于知道错了吗?到了嘴边却变成:“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
管她知不知道错,也不管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再执着于其他,只要肯过来就好,一切和从前一样。
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她温温软软,让自己的胸膛不再空空凉凉,只这样抱着就好,一刻都不想松开,只有这样才能弥补错过的那几年。
……
第二天早上,权恒嘴角带着笑,枕头软软温温,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窗外的阳光已经洒了进来,整个脸被晒得很舒服,只想静静感受,伸手去揽昨晚跑进来的那个人,此刻或许她正害羞着吧。
权恒的头蹭了蹭,手落在床的另外一侧,胳膊下却是空的,这么快就起床了?权恒的嘴角又弯了弯,回想着昨天晚上,她是怎样向自己表达思念。
她应该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或者是米粥,或者是蛋饼。
想到这里,权恒睁开眼睛,由于光线很强,不能完全看清,半眯着向卧室门口望去,门关得紧紧的,他陡然清醒,竟只是一场梦。
那个完全从四年前衔接到现在的甜蜜的梦,一下子越过中间的思念,把自己的心骗了个结实。
就像以前在尼德兰的很多次一样,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这里,因为他还在自己怀里,可是醒来之后,就是那水蓝色的家具,和尼德兰冷冷的风,直灌进心里。
这次所不同的是,自己醒来的地点确实是曾经两人无限旖旎的地方,相同的是,那只是幻影,她己早不在自己身旁。
权恒没有再闭上眼睛去回味,他清醒的更快的原因是,只要打开卧室的门,再打开公寓的大门,那个人就在对面儿,想着的,却不是自己,任自己再怎么张开双臂,她都不会再扑进怀里,只会冷冷的回一句:我叫楼薇。
与他相反,楼薇的梦,没有半点美好。
她刚刚被排挤做了娱记,最笨的方法就是守在机场,赶了脾气好一些的明星,能顺便问两句,脾气不好的,就拍几张照片,回来看自己的心情,加几句评语。
名气大一些的,就说拍戏疲惫,出机场时无精打采,可见其敬业。名气一般的,就写全程黑脸,受某个绯闻的影响,也有更缺德的写法,疑与男友女友分手,心情不佳。
这次她的运气不好,蹲守了四个多小时,没见半个明星从里面出来,天气冷到不行,手里的机器更凉。
其实自己选择机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或许他会回来,就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某一天,自己等在这里,第一眼就能看到,只远远的看到就好。
他或者变了发型,头发梳在一边,一手拉着行李,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表情就是他走时的那天,淡漠不可亲近的那种,就好像随时能说出一句永远不再回来的话。
已经接近凌晨,国际航班的最后一班已经也快到了。
她已经不再期盼有什么明星能从里面出来,被自己抓拍到,也不希望第二天早早的交了稿子,不再被张一萌讽刺,用最蠢的方法得到信息。
她只盼着他会出现在写着国际到达那个通道口处。
最后一个航班终于到了,人陆陆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