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病床上躺着的是楼薇,坐在凳子上,交臂趴在床边儿睡的倒是权恒。
伸了伸懒腰,睁开眼,昨天晚上明明是自己趴在这儿的,伸手推了推权恒。
“我怎么睡在病床上?”
“当然是我抱上去的。”自己睡得这么死,一点都没有发现,昨天晚上是聊着天儿睡着的,可能是太困了吧。
倦的也顾不上害羞脸红,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昨天孙鹏的那个病床仍然是空着,并没有人呀:“你怎么没在那个病床上睡?”
“在那睡了两个小时,护士把我赶下来了。”
“那你也该喊醒我呀。”
“谁像你冷硬?你睡不好,我会心疼。”突然间就是一张认真脸。
他一向善于让人惭愧。
实际的情况是:护士想让他把楼薇叫醒,毕竟他才是病人,让他睡到病床上去,然后他就趴在她身边睡了。
现在还真是腰酸背痛,一坐起来,骨头咯咯作响。
“你头和胳膊还疼吗?”楼薇下来,穿上鞋子,忙去查看他的胳膊,好像是红肿消了些。
“我结实的很,恢复的快着呢,你去洗把脸漱漱口。”
想起今天9点钟,还要去派出所。“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一会儿我们外面一起吃个早餐。”
楼薇洗漱完出来,用手好歹梳了梳头发,又重新扎上。
再看看权恒,从来没有见他穿过隔夜的皱巴巴的衣服,加上隔夜的小胡子绒毛茬,这会儿还真有点儿颓废风呢。
“你也快点儿去洗把脸吧,小心别把伤口弄湿。”
虽然睡的是不舒服,但昨天聊了很多,也比平时深入,这让两个人心里都踏实多了。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权恒的电量只剩5的手机响了。
是个本地的陌生座机号码,电话接通,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权恒吗?”
“你好,我是,你哪位?”
取出手帕,想擦嘴,又想昨天根本就没洗,只好放回去,拿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离开桌子去打电话。
楼薇自己在桌上喝着小米粥,这两年被他带的,许多习惯都一样,比如说尽量的少用一次性筷子和纸巾,饭桌上少说话,还有许多手势和小动作,不知道,是有意模仿,还是受影响,都有些相似。
这个电话大约是打架的对方,或者是派出所工作人员打来的吧,楼薇心里多少还有点过意不去,虽然权恒也认识,毕竟乔嫣然和孙鹏都算是自己的朋友,要是处理不好,真不都是自己不好呢。
这都快放假了,又搞出这一出,想到放假突然想起今天是考科三的日子,就在下午3点钟,看看自己那十来块钱的电子表,现在已经八点多,自己不能陪他们一起去派出所了。
权恒打完电话回到桌子上,却没有再继续吃。
楼薇也放下筷子问:“是关于昨天的事吗?”
“是的,一会去和对方谈谈,应该好处理。”权恒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我突然想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一会儿考科三。”楼薇没有发现,自顾说。
“说起这个,我被你气的连科二都没去,看来要拖到下一期了。”权恒瞪她一眼,他那个时候为了怕见她,考试都没去,想想自己也是亏的很,楼薇俐是一样没落下。
等她惊慌的表态道歉,然而并没有“因为你,我英语六级还没考过去呢。”
她这算是倒打一耙吗?
“这个锅我可不背,你平时学得就不怎么样。”
又见楼薇是真的不高兴。
哄道:“我教你好不好,包教包会。”
“这还差不多。”楼薇娇嗔着窝他一眼。
两个人离开,一起去派出所门口等孙鹏他们,等了20分钟,他们都没到。
“我手机也没电了,没法联系,他们坐公交的话,是不是早高峰堵路上了。”
“他们在京城读书,堵的比这厉害,应该比咱们更会避开早高峰吧。”
“你手机还有电吗?给他们打一下。”
楼薇马上心虚的低下头,一下子就被权恒看穿了。
“你跟我分手,我买的手机招谁惹谁了,再者说买它的钱你都给我了,还被迁怒,人家手机冤不冤?”
“我就是忘带了。”楼薇还想狡辩。
“我还不了解你?”怎么都是相处两三年了,平时两个人闹点小别扭,还先把财务弄得清清楚楚,更别说这次真的是下了决心分手的了。
“我就是怕睹物思人嘛。”
“原来看不见那些东西,就不会想我喽。”
意思被曲解,楼薇也不知说什么好,就站在那里抠手指头,权恒却不依不饶。
“这一条也得改,有事儿不许拿东西撒气。”当然不是说下次分手,而是把物质看得太重,并且分的清清楚楚的这种行为,肯定给她扭过来。
“看来我要改的还很多呀。”
“既然你自己知道,这点儿我就不再说你了。”还装成很大方的样子。
楼薇刚想反驳几句,远远的看见,孙鹏和乔嫣然,小朵,蒋思凯他们都来了,唯独没有周乐宇。
权恒在心里,给周乐宇加了一个更不好的印象。楼薇心里也暗想,这人可真是个没责任心的,还这么会趋利避害。
最怕的是孙鹏,这么远从京城过来,又是自己先动的手,一个闹不好,也许会被治安拘留什么的吧,就算是不会,只是赔偿办公用品,怕也得大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