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霸气的一句“我不需要打麻醉。”让江暮卿拿着的针筒,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一种命令的语气,而不是在征求江暮卿的同意。
江暮卿的手微的抖了一下,所有的计划,在凌幕城拒绝打麻醉的瞬间,全部到了原。
凌幕城果然还是凌幕城
“你确定不打麻醉”江暮卿企图的再说服凌幕城打麻醉,“有一种局部麻醉”
凌幕城微不可见的蹙了剑眉,淡漠的缓缓说道“为什么一定得打麻醉”
霸道的话幽幽的溢出那凉薄的唇,透着让人从脚底寒到心底的冰冷,那黑晶石般的墨瞳只是淡淡的看着江暮卿,一眼就看穿了
他的心思,狭长的利眸轻轻眯了下。
江暮卿的心咯噔了一下,猛然的坠了下去的感觉,脸上的神色差就暴露了他的内心世界,却又在瞬间的保持镇定。
凌幕城知道他想要用麻醉,想要让他昏迷
这是在看到凌幕城手臂上的伤口时,脑海迅速的出现的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要让凌幕城能昏迷,事情就能直接的转机。
只是,江暮卿没想过这件事实践起来会很容易,却没想到凌幕城答应了。
如今以为只差一步就能解决这里所有的问题,包括解决凌幕城的时候,没想到,又到了原。
凌幕城的猜疑心真的太重了。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
“我是一名医生,对我的病人,能减少痛苦的时候,都会尽量选择减少病人痛苦的办法。”江暮卿振振有词的解释着,深怕说错
一句话,就会再次的惹怒凌幕城。
虽然,此刻的解释真的漏洞百出,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解释了。
凌幕城却像是看小丑那样看着他,冷然的勾起唇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冷语开口说道“可以动手术了,嗯”
对于他来说,江暮卿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他想要知道跟慕安安的关系,需要一份真是的亲子鉴定,这就需要用到江暮卿的医术跟血液检测仪器。
在凌幕城的世界里,只有价值跟没价值两种人的存在。
显然,江暮卿暂时属于有利用价值的人。
当然,在利用了江暮卿剩余的价值后,他也是会被凌幕城无情的抛弃。
现在只不过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江暮卿不再说话,却被凌幕城那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有些喘息不过气来。
好厉害的一个男人
“你动手术吧。”杨月茹参合了一句“他是一个不怕死的男人,难道还怕疼吗”暗暗自嘲的嗤笑了下,言语却也嘲讽。
凌幕城轻勾了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带着让人看不到的嗜血,他薄唇轻启的缓缓说道“阿茹,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了解我。”
亦是嘲讽的话语,不相上下的互相伤害着。
杨月茹脸色有些难看。
凌幕城收了视线,江暮卿开始了手术。
撕开了手臂上的衣服,可以看到他的伤口上是撒了止血药的。
“你处理过伤口。”江暮卿问道。
凌幕城没有答,脸上淡漠的没有任何表情。
江暮卿暗暗叹息了一声,又只能自问自答的说“那你忍着,我要取子弹了。”
凌幕城依旧是没有答。
江暮卿很少对没有麻醉过的病人动过刀,毕竟,刀割的感觉是很痛的,一般人也无法去承受这样的痛。
何况,切开了伤口,还得把子弹取出来,这个过程,就算他的动作很,那也至少要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加上缝合伤口。
一分钟都能像走过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何况还要十几分钟。
凌幕城已经做好了给江暮卿动刀的模样,“来吧。”
有了凌幕城的话语,江暮卿才敢下手术刀。
一刀下去,原本不流的血,又再次的流淌了起来。
那种疼痛的感觉,一定是很难受。
偏偏,凌幕城眉头没有皱一下,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痛,一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上,淡漠得比南极的冰山还要冷酷。
尽管,他没有表露出疼痛的模样,那额头冒着的隐忍着的冷汗,却又在告诉所有人,他还是知道疼的。
杨月茹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眼睛不眨的看着凌幕城。
他明明也痛,却要拼命的忍着。
他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男人,一个不愿意服输的男人。
看着这样既可恨又可怜的凌幕城,鼻子猛然一酸,眼眶瞬间就红润了起来
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对他心疼了起来,就像二十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次都受伤来的时候,她都觉得心里很难过。
或许是情不自禁,她走过去,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如果你觉得疼的话,你就咬着我的手。”
他咬着自己的牙龈,那种疼痛感会不会让他咬破了自己的唇。
凌幕城眸色一怔,看着杨月茹认真的表情,却还是要冷酷的拒绝,“不需要。”
“你总是这样”杨月茹叹息了一声,“总是这样倔强,总是把人拒之千里,总是对人不信任”
凌幕城撇开了眼睛,只淡漠的说道“我不想看你受伤。”
言下之意,很是明显。
杨月茹的心,似被一根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幕城,那一直隐忍的表情。
可他刚刚却在说着柔情的话,话语里没有恨意。
“阿城”她甚至有一瞬间,好似看到了从前的凌幕城来了。
那个善解人意,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