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商子高是真把这事放在心上才会如此说,林白羽对他也十分感激。
这时那中年妇人迟疑地走上前来,“就……就是你们……在打听我……我夫君……的消息?”
姚宣扭头看向林白羽,林白羽似乎也吃了一惊:“你是顾文楚的妻子?”
“其实我们还未曾成婚,但在我心里,却实实在在当他是我夫君了。”妇人眼角微红,却硬是不曾落下泪来,“只是我夫君并不叫顾文楚,他告诉我的名字是孙成。可我听了少东家的描述,国字脸,一副凶相,看着可怕,脾气也不好,心地却着实与人为善……我就越想越是觉得,你们在找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夫君。或许……”她忽然有些出神,声音也一时间变得虚无缥缈,“也只是因为我盼了太久,想了太久,等了太久,才会只要听到一个人的形容,都觉得那是我的夫君吧。”
商子高介绍道:“这是李三娘,在我们宝信号下属的那家……嘿嘿……翠红楼里面做些杂役。从前,她是……”
“少东家,还是由我来向诸位解释吧。”见他似乎有些尴尬,李三娘接过了话茬,“我本是翠红楼的一名姐儿,只是年华已逝,遇到夫君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多岁了。照理说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夫君那样一个好汉是断断看不上的,可他偏偏就一眼相中了我。”
说着说着,李三娘似乎沉浸到了十多年前两人的相遇中,对她而言,那实在是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光。
“夫君说要替我赎身,他每每赚了一点钱就交给我保管,让我攒着。可是当银子终于够了的时候,夫君却是一去不复返。”
姚宣挑了挑眉:“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弃你而去?”
李三娘却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对以后,我们二人早有计划。他已买好了房舍,就是我如今所住之处。我们私底下,也交换了生辰八字。他说他一定会娶我,我也一直相信着他。”
林白羽眼睛猛地亮了:“你知道他的生辰?”
李三娘点点头:“不错,我知道,我夫君他出生于丁丑年八月十六。他时常对我说,俗话讲,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的生辰才该是正经的中秋。”
姚宣这时就见到林白羽如遭雷击一般,伸手拉了拉他:“师兄你还好吧?”
“不错,不错,就是他!肯定就是他!”
林白羽此刻也相信了李三娘口中的夫君孙成,就是他在寻找的顾文楚!
因为他至今还记的很清楚,曾经有一年的中秋时节,宫中大宴宾客。才几岁的他身为太子,每日都要做许多功课,那日便趁机偷偷溜出去玩耍。半路上,他遇到顾文楚同另外的侍卫在聊着什么,那时的他飞快躲到灌木丛后,只依稀听见他们在说顾文楚明日生辰,要告假出宫去好好庆祝一番。
姚宣见林白羽眼角眉梢的沉重忽地一扫而光,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师兄,太好了,我们找到了顾文楚。”
“是啊,找到了,我们……”林白羽不由地看一眼姚宣,“我们找到了。”
接着他们又让李三娘继续述说。
根据李三娘的说法,孙成,也就是顾文楚,在与她约定了终身之后,比起从前更加拼命的挣钱。开始时他只靠着猎杀妖兽为生,但渐渐的,对未来有了计划的顾文楚却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所得钱财远远不够让妻儿过上富裕的生活。他便开始伙同其他御妖师一道,探索附近的险地甚至是秘境。但凡有所收获,都比杀上十天半月的妖兽所得收益要多许多。
李三娘记得,就在银子差不多要攒够的某一日,顾文楚又来同她过夜。那时,因为顾文楚想尽办法,且她花信已过,李三娘不再接待其他客人。顾文楚那一夜有些异乎寻常的兴奋,到了早上,李三娘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顾文楚在说他要去做一笔大生意,若是此事顺利,回来说不定就能八抬大轿的娶李三娘为妻。李三娘好奇地问了几句,顾文楚却谨慎地并未多言。
听到这些,三人悄无声息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自从顾文楚失踪,李三娘简直是度日如年,好在顾文楚已将房契交给她,赎身的银子也攒得差不多,她便自行赎了身。却又担心有朝一日顾文楚回来,她不在翠红楼对方找不到她,便依旧留在翠红楼里打杂。
算一算,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四年。
“你们若是真能替我找到夫君,那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李三娘说到最后,猛的跪在地上拜倒在他们面前,她用力磕着头,一会儿的工夫额前已满是青紫,“我每天都为你们烧上三炷香!”
姚宣哭笑不得:“大姐,烧香什么的还是算了,我们还活得好好的呢!”
商子高也道:“你就别磕啦,你可在我手底下做事,帮你也是应该的,何况你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很有用。”
李三娘这才爬起身,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夫君那天早上落了一样东西在我那里,我怀疑他失踪跟那东西有关,却不敢拿给人看,但你们是要帮我找他的人,我……”她掏出一块手帕,“我把那东西缝在了里面。”
林白羽接过来一看,就发现这块手帕比寻常要厚一些,似乎缝了一块布帛在里头。
等商子高遣人将李三娘送回去后,就发现姚宣同他师兄正头靠着头,挨在一起端详从手帕里取出的布帛。
不知怎么的,他感到他们有些奇怪。但这念头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