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兮:“……”
她被迫听了一路的《莫妮卡》。
等到楼下,耳朵里都在无限循环:onora(哦,我的莫妮卡,做我的太太吧)
简直痛不欲生。
如果叶律恒想折磨她,恭喜他,如愿了。
一行四人往楼上走。
周漫兮看着身侧的人,也不管,现在她对他实行无视政策。
开门回家,小家伙迫不及待去摆棋盘。
周漫兮没管他,径直回了卧室,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她一身火锅味,急需要洗个澡。
叶律恒瞥了她一眼,神色莫测。
周易鸣用棋子点着棋盘,不满地说:“哎,你下棋能不能用点心?”
叶律恒收回目光,声音淡淡:“我三心二意也能赢你。”
“你别小瞧人!”
周易鸣不服,手执黑棋,先行三步。
叶律恒不慌不忙地下了一步,在边角,很偏远的位置。
周易鸣思忖着他的路数,每一步都下的谨慎小心。
反观叶律恒就散漫极了,一边环视着房间,一边去浴室的动静。里面穿来哗哗啦啦的水声,她应该在洗澡了。他忽然有些热,脱下了外套,解开了衬衫的几粒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他唇红齿白,貌美如花,白衣黑裤,随意地盘腿而坐,姿态也潇洒优雅。
周易鸣看到了,又想想自己撅着屁股的样子,也学他的动作,盘腿坐好了。
叶律恒没忽视他这点小动作,唇角微弯,眼里流露出几分张狂的笑意。可造之材!他第一眼见他,就敏锐地察觉了他的聪慧与灵气。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弈。
下的时间很漫长。
周漫兮从浴室出来后,棋盘上黑白子各占半边天,杀得难分难舍。她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走上前,看了棋盘局势,黑白层层环绕,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懂。当然,她也没去问,理所应当的周易鸣会输。即便他再聪明,到底是个孩子,跟叶律恒这样狡诈无耻的大反派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她甚至怀疑,周易鸣能撑到这个时候,都是男人暗中放了水。
叶律恒确实放了水,任他思考半天,也不催促。他现在注意力放在周漫兮身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洗好了?这睡衣……挺有趣。”
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过于幼稚了。
但这是母子款。
周漫兮瞥他一眼,也不解释,转身回了卧室吹头发。
叶律恒看到了,忽而起身追进去。
在碰到卧室门的那一刻,周漫兮反身去关门,但他的手臂已经横进来,她看到了,冷眸喝道:“手收回去。”
他摇头,站姿笔挺,不动如山。
周漫兮眉头皱紧,手上握拳,狠狠去关门。她以为他会收回手,但他没有,关门的力道夹痛了他的手臂,他咬牙,甚至没发出声音,只有额头冷汗一滴滴落下来。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根本是个疯子!
“你!”
周漫兮目光复杂地看他。
叶律恒微微一笑:“别怕,不疼!”
周漫兮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烦,有点怒,还有点无奈,吞吐了半天,挤出一句:“你……神经病吧!”
她是真服了他了。
被这种人缠上简直要疯。
周漫兮把他拽进屋,按到床上,捋开他的衣袖,回头去找跌打的药膏。叶律恒的手臂是真受伤了,红肿的老高,还隐隐冒着血。她看得皱眉,低下头,轻轻吹了吹:“疼吗?”
叶律恒没反应,沉醉似的看她。对,就是这种感觉。温柔的,珍视的,小心翼翼的,让人沉迷的。他忽然凑过头,去亲她的眼睛。他忘记说了,周漫兮有一双很美的眼睛。野心勃勃、清明透亮又温柔悲悯。
“叶律恒!”
周漫兮不妨被亲,怒喝一声,手上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
叶律恒这下疼了,嘶嘶喘着气,眼睛红红的:“疼,疼,周漫兮,我疼。”
不疼不长教训!
周漫兮冷着脸给他上药。这男人就是个惹事生非的顽皮孩子,高智商却也低智商,幼稚非常。她简单给他上了药,看向门口,杜德站在那里,在叶律恒受伤的那一刻,几乎是瞬移般过来了,但并没有进屋,只静静看她给他处理伤口。
古怪的主仆。
主子不靠谱,仆人也不靠谱了。
周漫兮暗自叹气,对他说:“快把你家少爷带走吧。不然,我不保证他会不会二次受伤。”
杜德依旧没动,微微低头,言语依旧恭敬:“今天要给周小姐添麻烦了。”
她伤了少爷,便要负责了。
看少爷这意思,估计今晚要住下来了。
事实证明,知叶律恒脾气者,非他莫属。
手臂伤缠了一层纱布,叶律恒欣赏着,眼神染上笑,慢悠悠开了口:“周漫兮,感谢你,在我身上留下了第一道英雄的勋章。”
周漫兮:“……”
她现在真想把叶律恒的脑袋敲破了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她自初见他,便印象不好,几次相处,他言语举止也看不透,遂生了厌烦抵触的心思。但现在,她依旧厌烦他,却又生出了几分好奇。
叶律恒能疯成什么样子呢?
她一味隐忍躲避,他步步紧逼,如此一来,反不如迎难而上。
总归,她不怕他。没道理做缩头乌龟。而且,她隐隐生出一种可以掌控他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觉得惊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