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去了张府的后门,龚美已经在那里等候她了。此时胡老三正跟龚美打听:“老弟,今天管家怎么让你带你妹子进府,有什么事情吗?”
龚美打着哈哈说道:“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妹子想找活干,跟管家推荐了一下我妹子,还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呢。”
胡老三摇摇头:“老弟你这是跟哥哥不说实话啊,算了,我也不打听了,妹子要是找到好差事可要提拔哥哥我啊。”
龚美连忙点头:“哪能忘记您呢,我妹子来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胡老三看见刘娥也是眼前一亮:“你们进去吧,凭咱妹子的样貌指定能找到一份好差事。”
龚美先把刘娥带到管家面前,管家看见刘娥的样貌也是吃惊,没想到龚美一个糙汉子有这么一位貌美的妹妹,关键他还从刘娥身上感觉到了贵气。因此他看见刘娥并没有表现出颐气指使的样子,而是态度温和地对刘娥说道:“跟我走吧,龚美你先在后院里面干活,放心,丢不了你妹子。”
龚美连忙谄媚地说:“小人的妹妹就拜托管家照应了,我妹子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您千万不要介意。”
管家点点头:“放心吧,小娘子叫什么名字”管家转头边走边问刘娥。
刘娥答道:“小女子叫刘娥。”
管家疑惑了:“那龚美不是你亲哥啊,难怪长的不像。”
刘娥点头回道:“龚美是我表哥,他也是想让我们家日子好过点才带我到汴京谋生的。”
管家表示理解,此时已经走到张耆的正屋客厅,二人就停止了交谈。
管家在门口禀告:“老爷,龚美的妹妹已经带到。”
张耆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张耆看着刘娥像九天玄女一样从阳光里走进屋子,仿佛她周边环绕着一圈五彩祥云,他实在被刘娥的美貌吸引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和如此灵动的女子。
张耆愣了一下又恢复常态,对管家说道:“你先退下吧。”
管家低头退下了。
张耆看管家离开以后说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啊?”
刘娥答道:“我是刘娥。”
张耆从未听过女子这样答话的,他从刘娥的话里感觉到了一股自信。听见刘娥话后,张耆说道:“抬起头来说话吧,那个龚美不是你亲哥?”
刘娥依言抬起头来看着张耆,这时候她才发现张耆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很是儒雅,穿着一身青色曲领大袖襕袍,腰间束着革带,头戴幞头。
刘娥看了他一眼又低眉道:“龚美是我表哥,只是我家里生计困难,他才带我到汴京谋生的。”
张耆又道:“你这个做衣服的手艺在乡里也能谋生吧,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汴京,毕竟这里再好,你们也是背井离乡,有道是故土难离啊。”
刘娥回道:“这刺绣的手艺在汴京学的,小女子以前只是卖唱播鼗,在家乡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张耆感兴趣地说:“哦,某听小娘子的声音悦耳,想必唱歌也很不错,小娘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唱一首吧。”
刘娥那里能拒绝,张嘴就唱:“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刘娥声音婉转动听,以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节奏和清新优美的语音,抒发了爱情的离恨别愁。这种清新淡雅的民歌很是得张耆喜爱,他听得如痴如醉。
刘娥停止了好一会,张耆还在那里闭眼回味。过了一会张耆睁开了眼睛说道:“小娘子的歌声真是让人见之忘俗啊,某想让你留在府里给某唱一些歌,当然也不是天天唱的,某有时间回来累了会听听。”
刘娥对着张耆的眼睛说道:“小女子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不能为之做妾的,希望大人能够谅解。”
张耆也是欣赏刘娥的,连忙说道:“小娘子在府里来去自由,只是和你寻常在集市卖唱一样,我这里也是给予你的报酬而已,没有献身这一说,请小娘子不要误会某啊。”张耆明显是想温水煮青蛙,他这么儒雅的时候怎么会做出强迫女子的事情呢。
张耆如此解释,刘娥也并不好推却,只好答应下来。张耆连忙吩咐管家带刘娥去住处看一下有什么东西要添置的。
管家也看出来张耆对刘娥很是感兴趣,少年慕艾,他也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给刘娥安排的住处非常靠近张耆的卧室,屋子前面还有一丛海棠花在怒放,显得很是漂亮。屋子里也很干净整洁,里面的摆设也很讲究、名贵。刘娥看了屋子一眼说道:“管家,怕是走错了吧,这里面的东西被我弄坏了,赔都赔不起啊。还是把里面的东西撤了吧。”
管家倒是高看刘娥一样,她并没有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加之现在主人又对她感兴趣,说不准眼前的女子就会成为这府里的女主人,这样一想他的态度又恭敬不少:“这个房间都是老爷安排的,小的也不敢擅作主张啊,姑娘要是不愿意,您自己跟老爷说吧。”
刘娥一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就不吱声了。
看过房间之后刘娥表示要回去拿行李,就与管家告辞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