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让她麻木了。
而他,看着自己的断剑,任由夕阳在面前落下,那一天他的小兮回来了,她却在责怪他,是他不对,是他没有及时去找她,让他的小兮苦苦地等了他十八年。
一滴泪落在了剑的断缘上,在锋利的剑刃上滑下,落在了一朵彼岸花上。
传说往生门开启的那一天,时间将会停滞,生命会成为永恒。你可以将你爱的人拉出黑暗的地狱,也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来偿还本不属于你的罪孽。
因为你得到了,本不会属于你的东西。
转眼已是六年了。
昙枫兮在这里长到了二十二岁,本应该出嫁的年纪,本是如花岁月,昙枫兮却只是与仇恨相伴。
仇恨,六年没有淡忘一丝一毫。
它像荆棘一样,缠在她的心上,时不时地刺下去,扎破每一处未曾结痂的地方。
伤口使她的心肠变硬了。
仇恨让她失去了少女的柔软。
“第七级!”
昙枫兮在院子里挥舞着断神鞭,鞭子所到之处,灰飞烟灭。
周围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昙枫兮只用了六年,就将自身的断神鞭鞭法与往生门碧血功法合二为一。
烮孤在一旁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没有人会伤害她了,筝儿,你放心吧……
“我可以离开了吗……”昙枫兮其实已经完全信任了烮孤,在这六年里,烮孤将断神鞭第十层倾囊相授,也将往生门的古籍尽数还给了昙枫兮。但是,她不想被他人这样保护下去,她也不想任由那些该死之人逍遥法外!
“一切小心。”烮孤淡淡地,看着昙枫兮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苦笑。
“原来真正操控我们的不是自己,而是天命……”
这六年间,外界将黑虎堂灭亡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竟是将她昙枫兮传成了一个白发女鬼。
昙枫兮走进了一家酒馆,打算喝点茶水,虽说已是七级之身,半神的身份,但是还是需要像正常人一样饮水。
当她听到周围的一桌粗人正在谈论黑虎堂一事时,不由得冷笑起来。
“敢问这位姑娘为何事而笑?”以为白衣翩翩的公子坐在了昙枫兮的对面。
昙枫兮冷着脸,应道:“真是有趣,这里难道是公子开的店?连笑都不给笑?”
那白衣公子听后哈哈大笑,“姑娘真是好口舌,不过姑娘误会了,姑娘的笑惹人关注,是因为这笑里掺杂的不屑,是灭了黑虎堂以后的得意……”
昙枫兮心里暗暗一惊,头上化为银簪的断神鞭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开始颤抖起来。
“公子说笑了,外界都称是一个白发女鬼,难道我是一个鬼吗……”昙枫兮竟然笑了出来。
“自是开个玩笑,姑娘远比什么所谓的白衣女鬼美丽的多。”白衣公子将折扇一抖,玉扇上的青山绿水倒是与他的白衣十分完美的辉映起来。
“公子,该走了。”那白衣男子身边的侍卫提醒。
“不知这位姑娘是否愿意与我游览一下京城呢,若是有姑娘陪伴,在下一定会不胜感激。”白衣男子翩翩有礼的说道。
这个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昙枫兮的头脑清晰的判断起来,约我同游,说不定另有阴谋,不可与他纠缠过久,报仇事为大。
想到这儿,昙枫兮拢了拢耳畔的头发,妩媚的笑了起来,“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一个姑娘家,出来游玩过久,只怕父母会十分担心,与男子同游,也确实有些不妥,还请见谅。”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真是可惜。
“我还想让姑娘,见一个人呢,相信你会很感兴趣的。”
昙枫兮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如今我在这世上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什么人会让我挂心吗……
“秦不复这个人,姑娘可还记得?”
那个一直把她当做“小兮”的痴情男子,他,怎么了?
“他一直在念叨着姑娘的名字,我怎么能不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呢?”
“你是什么人?”昙枫兮握紧了拳头。
“在下姓萧,单名一个桀字。”
萧桀。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