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月梦的坛主闻言,倒也昂然不惧,甚至显得相当有恃无恐,底气十足地哼道,“相骂从无好言,头口牲畜何足道哉?但能赢才是王道。
若论单打独斗,虽然确实未必是你敌手,可我方却胜在人多势众。古语有云,好汉也须怕人多。只要我们同心协力齐拥而上一鼓作气,以寡敌众的你又有什么可牛可皮的?”??
?“乌合之众,无拳无勇,一盘散沙而已,能济何用,成得甚事,何足道哉?你们既然知道不是你家五爷的对手,又何必争争吵吵、不亦乐乎地前来送死呢???
嘿,还一拥齐上一鼓作气呢,你倒是试试看,五爷这里管教尔等谁上谁死,有来无回,管杀却不管埋!”血龙大踏步迎头走上去两步,将双掌一摆,显然是要向敌人当中的头领发起挑战了。??
那名坛主慌忙后退半步,即使身体以及本能都很诚实,嘴上却还在强硬,高调鼓舞士气,兀自疯狂叫嚣道,“好,臭小子,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么?不过区区匹夫之勇而已!??
实话告诉你吧,所谓众志成城,泰山可移,在我们这么多人拼命合击之下,哪怕你武功盖世,也只有等死的份。??
而且必将死无全尸,剩下些残渣碎屑,幽灵散魄,定叫你即便堕入阴冥也只能做那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更何况论你的真实本领,原本也不过尔尔罢了!”
因为日月梦最近损失惨重,人才流失量太大,许多骨干分子相继蒙难,掌门与某大堂主也先后战死于黄河分舵。故而,最近这些天来,日月梦便破格从中下层之间,很是提拔了一大批人才。??
这名坛主显然就是沾了这次破格擢拔录取的光,方才被委以任用,上升到坛主之位。既蒙荷殊恩,为此他便立功报效心切。??
可头脑发热的他,却也并非根本就意识不到一个武功高强的敌人的可怕。人多势众,猛虎难敌群狼这些理论固然没有错,但是如果企图对付这只猛虎的自以为是一群狼,实际上它们仅仅只是一群黄羊,或者一群兔子呢???
答案不言而喻,坛主也有自知之明。但是下面此刻又需要一个然而进行下转折——那么??
——然而,假如身为指挥者的坛主大人他完全就不在乎兔子们的死活呢???
兔子或黄羊们的生死存亡原本不值一提,无足道哉,而身为兔子羔羊们之首领,往往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只兔子一只羊。
如果遇到此般关节,其当然无法置身事外,甚至更会因为本身自带的战略意义而成为敌方实施计划展开行动下手对付的第一目标首当其冲。
因为以上种种缘故使然,所以这位新晋坛主大人貌似注定悲催。??
但听血龙在说了一声“试试看喽!”之际双掌飞速翻出,坛主大人仅觉眼前一花,血龙就已经奇快无比地闪切到他面前,当即将他头上脚下地,倒提溜在了手中了。??
哪怕半合即陷落敌手,可笑那坛主此刻犹自翘舌难下,无可置信,几疑不真,怪叫未已,唯独丝毫也没做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仿佛本来出自佛门佛系,深具佛根,故而佛性十足,从容淡定,处变不惊。
“唉,摊上你这样智商让人拙计的,真是想帮也帮不上呀,那你家五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着急无奈,只好亲身示范,用事实来证明它胜于雄辩了。”血龙原本还以为他应该可能会有两手的,因而尚准备了两下子后手。??
岂知这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手到擒来,后备的手法连一个都不用就已经活活抓住了。
这种程度的成功实在丝毫也没有征服的kuai gan,他当下就将其顺手丢在了一边,冷笑道,“这便是如何了。”
那坛主翻身正要爬起,犹未回答,翁刚早就大步飞奔抢上前来,把铜棍高高抡起,手起棒落。
但听“噼啪”一声响,生生将那坛主的脑袋砸得粉碎,顿时红白之物,稀里哗啦爆了一地。
日月梦的那些黄衣大汉们,见到坛主竟然一个回合不到就了账乎也,脑子浆飙射得满地开花,俱都大惊失色,纷纷惊恐万状地狂叫着逃窜而去。
翁刚杀得兴起,在后穷追猛赶不放,硬是把两个人矮腿短,跑得比较慢的给追上了,往一人头脑上重重敲了一记闷棍。
那二人立时扑身便倒,却也不知死活如何。其他人则趁机赶紧逃之夭夭,瞬间已经远去,纷乱急忙的模样,便恰似群鹜分驰,狼奔豕突。
凌仙慈见这么片刻之间的功夫,刚才还大张旗鼓、喊打喊杀的敌人,就惊慌失措地丢下数具尸体,慌忙逃窜而去,她当下将拽出来一多半的道,“可不就是一帮子乌合之众么???
如此窝囊无能,居然也敢在人面前耀武扬威,作好作歹。枉然断送了性命,却也是取死有道,不值一哂了。”
那翁刚点头道,“嗯,有血龙兄弟在此,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了。凌姑娘,我们很容易就获胜,完全都是血龙兄弟的功劳啊。假如让我来对付的话,可就麻烦得很了,即便狠狠对打,恶斗半天,这架仍还是打不过的。”?
凌仙慈知道他见沿路上自己从不对血龙假以辞色,因此一心想替血龙在自己面上说好话,可是他笨嘴笨舌的,又哪能说得出啥子恰到好处的美言呢??
?只这番话听在他人耳中,便倒反而像是标榜功劳的帮闲之流用来帮衬哄抬的屁精话语了。凌仙慈心中吃味,略觉齿冷,却只不屑地哼了一声,并未对此予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