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萤闻言大喜,抬起头来,双眼中红丝密集缠布。但她却望了大师兄一望,欣慰地一笑,说道,“啊,虎师兄,你可终于醒过来啦。放心吧,再不用多久,你就会没事的了。”说罢这话,她又低下头去吸吮毒血。
虎子语声哽塞地说道,“萤师妹,你不要这样。这毒『药』『性』太强了,你承受不住,会受到伤害的。”
黄萤并不理会他的劝告,又一连"yun xi"了十几二十口,却只见那伤创处已经全部都是鲜红的血『色』了,当即便十分欢喜,满怀悦然地说道,“好啦,虎师兄,你没……没……”
话才说到这里,人却再也经不起毒物的侵蚀蔓延,她眼前忽然一黑,再也支撑不住,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
虎子见状大惊失『色』,心中暗自寻思道:这算是什么事?我方才略好一点,你却又闹得不好了。本来我们好歹还有一个能济事的,被你来上这么一出,顿时两个人全都变成残兵败将。
别看平日里你头脑灵光,心思便给,为人聪明,但这事你处理得不太好啊萤师妹。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啊,倘若你因此有个任何的差池长短,却叫做师兄的如何是好?于心何忍,余生何安?
焦虑万分之际,虎子当下拼命一挣,勉强坐将起来,忍痛爬到黄萤身边,将她的脸掉个个儿,调正过来,仔细察看情况。
但见这六师妹满脸已泛灰绿,气『色』差到极点。虎子略一合计,伸手入怀,掏出了自身所带的雪谷玉『露』丸,纳入黄萤口内。
但却并不直接将『药』丸喂其吞入咽喉,而只是让她噙含在口腔之中,等待片刻,再取将出来。
却只见原本小指甲盖大小一颗雪白晶莹的丹丸,此刻却已经黑似墨团炭块。虎子仔细检查完『色』泽,当下扔掉了那块用过的,随即又放入了一颗新的丸『药』。
也只稍等片刻,旋又取出,顿时又已是乌黑的一粒了。
如此连续反复施放挖取了五、六颗,从黄萤口腔中摘出的丸『药』方才没了原来那么浓深的黑『色』侵蚀纹状了。
虎子低声唏嘘,一声太息,接连又喂了两颗之后,见取出的『药』丸污痕减淡明显,方才又取一粒,却要正式喂她内服吞咽下肚。
但作怪的是,那『药』丸每及到黄萤的咽喉眼嗓门边边时,就总之不肯再行继续滚落下去了,连试几遍,每次都不外乎如是。
原来黄萤平素最怕吃『药』,每逢生病或感染风寒之时,总是偷偷瞒着别人将无论『药』丸汤剂什么的,全部都一股脑地或是扔掉或是泼洒,却只推说自己已经吃下去了。
因为她长期如此,是以不管在心理上还是于生理上,都对『药』用物品产生了一种极强的神奇抵抗『性』能,即使此时她已陷入昏『迷』,失去了知觉,却依然也吃不下那两颗拿来救命的雪谷玉『露』丸。
虎子见师妹屡次吞咽不下,稍微迟疑片刻,便只好决定用点强制手法。
当下他一手捏住她的鼻孔,另一手分开按住她的双颚,再往她口中吹出一股内息,旋即松手去她颈椎部位按住,而那只手掌却又在她嘴唇上轻轻地一拍。
但听昏厥当中的黄萤甚为难过地嘤咛了一声,喉管间咕嘟一声响,那『药』丸早就趁机顺着她的食道滑落下去。
至此时虎子方才略得放松,长长地舒一口气,挪开了手掌,将师妹好生放躺在地上。一时无所事事,他便挪到一棵大槐树下,却来往自己腿上的伤口涂敷金疮『药』粉。
而那绵绵的细雨,这时亦已经渐渐地停了,可是却毕竟也早将师兄妹两个人的衣衫物品都淋得湿透。
虎子抬眼仰望山谷,但见其峻峭无比,四壁如削,却又没有任何的道路可供出入,当真是绝巘险壑,殊无退路。为此他心中不禁大为着急,暗暗寻思道:
十天,仅仅只有十天的时间啦,不论如何,我都得在这些天内火速赶到黄河分舵,并且还要争取在限定日期之前顺利找到鹰师姐、龙师弟他们。
可是,眼前的这道山谷实在太坑,简直可说是一个绝境,无路可走,有如死地天坑,我和六师妹二人又已都是身带毒伤……苍天呐,究竟要我如何,方才够脱离这个该当称作太坑天坑的所在啊?
因此,失足陷落在此太坑天坑中的虎子心中既焦急,又分外地觉得腹中饥饿难忍,十万分的忧患感和十万分的愁闷意,至此齐涌于眉头,使之紧锁。
正在这时候,却忽然见到一只『毛』『色』金黄的野獐蹦蹦跳跳,经过了他面前,甚至隔空对他闻了闻,似乎并不如何怕人。
虎子心中大动,暗思想道:打了这只獐子烤了吃,倒也可以解决好几天口腹饥饱的问题呢。只不过现在天气犹自『潮』湿,却无法生起火来烧烤。
由于想到了这一层障碍,又加上实在是浑身酸乏疲软得紧,浑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猎杀野味,所以他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那只香獐子又慢慢悠悠地钻进灌木丛林中自去了。
饥肠辘辘之余,虎子忽然双眼定定地盯着那些被野獐奔走之间带得纷纷披拂闪动的新绿茅草,心中顿时大喜,转念又想道:
是了,这茅草的根,还有这些不知名字的藤蔓的根茎新芽,岂非都是可以拿来充饥的食物?虽则可能不会那么好吃,却终究也可以用其填饱肚子,暂时解决掉目前十分严峻的大饥荒呀!
想通这些,虎子竟只觉腹中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