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意微笑渐止,脸色冷凝,特特的强调了失手二字,神色说不出的讽刺。
“我最最错的就是不该因为郡主失手泼了茶水就没有忍住反击,当真是大错特错。
不过想来郡主和王妃都能理解,毕竟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懂得规矩,不知道原来皇上封的一品诰命在宗室面前不过是一只猫儿狗儿的地位,实在是我孤陋寡闻。
再则我生在乡下长在乡下,见过了女人吵架打架,从小只知道先撩着贱打死无怨的规矩,竟是骨子里就是乡下人,一遇事没想到就忘记了。
毕竟在我们乡下,男人对一个家庭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遇上觊觎自己男人的臭不要脸,女人通常都会直接上手厮打,没想到盛都天子脚下原来是规矩不同。
我原本也不想还手的,想着娘家太远,又没有权势,男人被觊觎就被觊觎吧,横竖我们家侯爷除了我也看不上别人,可是某些人大张旗鼓的觊觎我男人还欺负我,见我娘家不给力,我不搭腔就拿茶水泼我,我就意识没有忍住。”
君如意瞅着花厅里的女眷渐渐的都走了过来,说话愈发的慢条斯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衬得楚王府越发是仗势欺人,不过原本她们家也就是仗势欺人,也没泼她们脏水。
“住口!”楚王妃越听脸色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呵斥出声,呵斥完才发现自己这举动竟是坐实了君如意话里的仗势欺人,脸色越发铁青。
太夫人赶紧的上前一步,张口就道,“君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越发的没规矩了!
你不要我请的嬷嬷,镜儿给你请的教导嬷嬷就是这么叫你的?我看你是乍然富贵迷了心智,竟然分不清状况了!”
“母亲何必如此?话已经说出口,是非曲直园子里诸位夫人小姐自有判断,给我扣上心智不清的罪名就能歪曲事实了吗?
您看不上我们夫妻,我早知道了,可是我是侯爷的妻子,连皇上都承认的陵阳侯夫人,我迷了心智,那侯爷呢?
我知道了,太夫人肯定要说你本就阻拦着我进门,是侯爷坚持,又是侯爷的不是了。
罢了,既然楚王府如此不欢迎我,我就不死皮赖脸了,王妃,我早退一步,且告辞了。”君如意说完,扭身就走。
楚王府她不熟悉,但是沿着来路还是能出去的,丢下园子里一众人神色各异。
见君如意离开,楚王妃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在她为女儿举办的相亲宴会上闹事,宛然的脸已经被丢尽了,算账不在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宛然,绝不能宛然觊觎有夫之妇的事情落实,否则这门婚事怕是要不成了。
而且若是不想法子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宛然的名声就没了,哪怕是宗室郡主,说亲怕是也难了,勋贵之家且要衡量,只能往低里说,她怎么舍得。
心思反复变化,楚王妃目光在宛然身边的几家小姐脸上划过,最后落到了自己的亲侄女儿赵宜聆头上。
“宜聆,如今宛然的丫鬟和君氏各执一词,你一直跟在宛然身边,你来告诉姑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