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宇明显有几分后悔。

“当时我做出的判断也是一样,陆清梧表现出来的一面太过神秘,也太过强势。”冼经纶也开口承认他的判断失误,这并不是岑泽宇一人之错。

“如果抛去陆清梧手上的诸多符咒和那神人的神识不谈,他现在表现的反倒更像是某个夺舍重修的老怪。”付静蕾叹息了一句,随后忍不住看了岑泽宇一眼,“如果我看的没错,他召回那位陆师弟和另外两人的时候用的是九重楼的令牌?”

“……”岑泽宇也看出来了这一点,这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九重楼的令牌是他主动交给陆清梧的,如果没有那五枚令牌,陆清梧不可能离开的那么潇洒。要救另外两人,需要耗费不少功夫。

“我们没有怪罪岑掌门的意思!九重楼是我们武大门派共同之物,令牌交给谁也是我们一起商讨。当时我们也是支持岑导游交给‘陆仙君’,谁能想到这陆仙君就是陆清梧!”付静蕾见岑泽宇变了面色,连忙开口。

“哪怕我们提前知晓陆清梧手中有五枚九重楼的令牌,我们也不会当回事。因为我们不会想到,陆清梧能借着九重楼之前和登天塔的联系,将那令牌更改成登天塔的入门之令。九重楼的令牌一向是九重楼自己衍生出来,无论是五大门派的诸多前辈还是我们自己,都曾多次尝试过将其更改,但却未曾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冼经纶精通阵法一道,对炼器也有几分心得,他自己也是尝试的一员。

“不仅改了九重楼令牌像是大能之作,召回寻意鼠之举更是玄妙。我们之前明明确定那只寻意鼠没有与任何人签订契约,但陆清梧召回寻意鼠的时候,用的却是契约之后的召回方式。否则寻意鼠不可能直接幻化成兽体!我如今也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何。莫非我们身为仙君,连妖族是否认主都无法准确判定了吗?”

“他们是否签订契约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明明已经将他关押到了天玄门那座‘不存在的囚牢’,囚牢内外纵然签订了契约,联系也会被强行断绝!陆清梧能找回寻意鼠,囚牢有可能出了问题。”岑泽宇看着阁楼外灰尘弥漫,想到之前的爆炸声,心下有几分担忧。

倒不是他不想第一时间查探,而是情况不允许。灵力之中夹杂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贸然探出神识对神识也有损伤,只能用肉~眼去看。刚刚合力用了一击,他的实力消耗大半,如今阁楼外的金属性灵力依旧在肆虐。他迈步出去阻止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平添伤痕。

那座‘不存在的囚牢’不仅对天玄门来说十分重要,在其余四大门派眼中也有不小的地位,其余四门派也会时不时的将一些重要人士关押在其中。听岑泽宇一言,其他四位掌门的面色也凝重了许多。

金属性的灵力缓和下来,五位掌门不顾自己并未完全恢复的灵力,挥手散去遮面的灰尘,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许久静默无言。

天玄山迈不少山体在爆炸之中歪斜,那歪斜之处看到的却不是十块断裂的痕迹,而是明显的孔洞。以他们五人对囚牢的熟悉,不难看出那地方正是他们所担心的‘不存在的囚牢’。

囚牢已经失去了他的隐秘性,看天玄门到处一片狼藉的情况,他的安全性恐怕也无法保障。

五大门派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不仅是陆清梧,还来自囚牢之中的关押者。里面关押着的人并非所有都是独行客,有不少都有亲朋好友。一些碍于‘囚牢’的威慑被迫隐匿的,如今知晓了具体的位置可能会铤而走险。

岑泽宇第一个忍不住走下阁楼,想要近距离查探一番,其余四位掌门紧随在他身后。

曹正与不少弟子在阵法之外等候,看到五位掌门出现,曹正连忙向前。“见过掌门,诸位前辈。修真界的那七人突然消失了,随后便有不少玉符在天玄门肆虐。我等实在无力抵抗,只能暂时躲避。掌门交代的任务未能完成,还请掌门责罚。”

“此事并非你等过错。”岑泽宇挥了挥手,面上有几分疲惫。“你可知那陆景辉离开阁楼后做了什么?”

“弟子略知一二。”曹正不敢隐瞒,将之前与明景辉碰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衡量了一番,又添了一句。“陆景辉回到客居之后便再未离开,有弟子在外监视。”

“查看那五人的面容?这个距离,应该是让那令牌认主才对。令牌认主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那陆景辉看他们看的也就分外出神,一动不动。”结果已经直白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便不难猜测出过程。

“这么说来,爆炸之事应该和陆景辉没有关系。他们来天玄门总共没有多少时日,有人在一旁看护,也不可能提前布置。那……”冼经纶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继续开口。

“这爆炸恐怕和我打出阁楼的那柄飞剑有关。飞剑突然冲出阁楼,我天玄门弟子肯定会知晓阁楼中交战,自然就会会有人前来支援,而不是被爆炸打个措手不及。那柄飞剑如果是一柄具有隐匿性和足够灵性的神剑,便能够在天玄门投掷玉符还不被其余人发现了。”岑泽宇闭上了眼睛,掩藏下眼眸中的情绪。

天玄门遭受如此大的损失,每一步似乎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有愧于师尊嘱托。纵然日后飞升神界,也无颜面对天玄门的诸多前辈!

其余四位掌门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句,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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