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友富就要去镇上牙纪那看看,王青辰也跟着要去,王友富只得带上王青辰。
王友富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买地,毕竟对于庄户人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地更让他们觉得保险的了。
两人到了镇上,王友富就领着王青辰进了一家铺面,这家铺面是镇上有名的钱牙纪开的,钱牙纪口碑也不错,因而大部分人有个什么事都喜欢找这钱牙纪。
王友富向钱牙纪说明了来意,钱牙纪想了一会儿道:“你要想好了,这个时节买地不划算,地里庄稼刚种上,一般不会有人家选择这个时候卖地,就算有,价钱也会抬的比平时高。”
“这个我也知道,价钱只要不是高的太多就成。”王友富道。
“你大概想买多少地?”钱牙纪问道。
“二十亩左右。”王友富答道。
“水田还是旱田?”
“最好是有水田。”
“行,我会帮你留意,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你家是住哪里的?”钱牙纪问道。
王友富说了地址后带着王青辰出来了,虽然地没买到,但王友富也没多沮丧,本来他也做好了买不到地的打算。父子俩看了看什么也没买又回去了。
回到家,就听说老宅那边与罗家给王青云和罗家姑娘订好了成亲的日子,日子在秋收后,连彩礼也让媒婆给送去了,除了给了十五两的彩礼钱,其它彩礼都是按庄户人家的正常规格。不过老宅倒是没有向村里人借钱,据说老太太对老爷子说家里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勉强凑够了十五两。当然,估计除了老爷子和王友田,这一大家子还真没什么人信。
王青云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王青华这几天都显得比较沉默,本来话就不多,现在话更少了。这天王友富终于看不下去了,将王青华拽到一边,悄悄对他允诺了今年一定给他说上媳妇。
王青华想了想,似下定决心道:“爹,我没关系的,我还小,不急。”
“你和青云也就相差了一岁,他今年都要成婚了,你这还没说亲呢,咋还不急呢?”王友富瞪大了眼睛道。
“爹,咱家还欠着三十两银子呢,等银子还完了再说我这事吧!”王青华抬头看着王友富道。
大儿子这样孝顺懂事,王友富很欣慰,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家里有钱了的事,只道:“那三十两银子的事你先别管,反正今年肯定能给你说个媳妇,爹先给你透个底,省的你乱想。”
“爹,我没乱想。”王青华嘟囔道。
“那你这几天咋没劲呢?”王友富问道。
王青华不作声了,他这几天心里确实是有点烦躁的,毕竟老宅的青云只比他大一岁,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现在青云今年就要成亲了,而他到现在都没有说亲。更何况家里还欠着三十两,估计近几年家里都拿不出钱来给他娶媳妇,不过他向来比较孝顺懂事,也从来不会怨恨谁,家里的情况已经这样了,他不打算再增加家里的负担。可是现在自己爹告诉他今年一定会给他娶上媳妇,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王友富也在想,大儿子这么懂事,要不是二儿子赚的三百两银子,家里还真拿不出钱给他说媳妇,两个儿子一个懂事一个有用,他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女儿彩云则是被他忽略了,毕竟女儿在他心里一直就是陪钱货。
自那天谈话后,王青华虽然不知道自己爹为什么会那么肯定今年能给他说上媳妇,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能说上媳妇最好,说不上他也不会怨家里。
钱牙纪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这才没几天,钱牙纪就坐着马车来到王友富家,告诉他,云桥村有人要卖地,十五亩水田,问他要不要买。
云桥村也是王家村邻村,不过和马田村相反的方向,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离家也不远,于是王友富就带了银票准备先去看看地再说。王青辰自看到钱牙纪就知道有人要卖地了,也跟着要去,王友富想着反正王青辰也知道要买地的事儿,也就答应了。
到了云桥村那块地,钱牙纪将要卖的地指给王友富看,这十五亩水田是连成一片的,王友富下车看了看泥土的成色,又看了看周围的水利条件,各方面都很满意,就问道:“这十五亩水田要多少钱?”
“这水田你也看到了,不仅地肥,用水什么的都是极方便的,就是平时也能卖到八两银子一亩的,而且里面的水稻都种好了,要不是他们家急等着用钱,是绝不会卖的。他们家的意思是每亩再加个五百文。”钱牙纪回答道。
钱牙纪这话到没有坑骗人,水田平时都能卖到七八两银子一亩,这块地成色、水利都不错,的确可以卖到八两银子一亩,现在里面水稻又种好了,每亩加五百文也不算过分。于是王友富决定道:“就买这十五亩了。”
不一会儿钱牙纪就喊来了要卖地的这家人,丈量了土地,双方确认好了后,三方都去了钱牙纪的铺面,钱牙纪帮忙写好了买卖文书。王友富去了镇上的钱庄将银票兑成银两,付了这一百二十七两五百文钱,那边卖地的人将地契给了王友富就先回去了。
王友富激动地拿着手里的地契和买卖文书,这十五亩水田从今以后可就是他的了。不过钱牙纪可不管他激不激动,“这还只是民契,官府是不认的,是要换成官契的。”
王友富没搞懂,不过王青辰倒是有点懂了,也就是民契是不具有法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