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的这句话,段晨曦急眼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傻孩子,你急什么,爷爷又不是现在就不行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孩子,我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其实这么多年了,我特别想跟你妈说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剧烈咳嗽起来,众人慌忙要呼叫医生,却被老爷子拦住:“别急,让我把话说完。”
“这些年的确是我们段家欠了她太多,这是我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晨曦啊,对你妈好一些,你对她的那些怨恨,就该冲着我来。要不是当年我和你奶奶自作主张,也不至于让你们骨肉分离。我知道你小的时候她对你不好,但是这也不能怨她,你都长大了,不要再记仇了。”
段晨曦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其实这些话爷爷说过不止一次,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让他特别难过。
“爷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其实第一个就是你们母子能和解,要不我和你奶奶的罪孽真的就太大了。”
这不止是他的心结,也是奶奶一辈子的心结。
老爷子说完,又转头对着田盼盼:“盼盼啊,让你见笑了,都是我们段家的丑事,都是爷爷我做下的孽。所以啊,我活着其实是老天爷的惩罚,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先我而去。你别哭,别哭嘛!”
田盼盼哭得眼泪婆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也说不出话,只能使劲摇着头。
“盼盼啊,你能答应爷爷一件事吗?”老爷子握着她的手道。
没等老爷子继续说,田盼盼抢着回答道:“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去他的忠告吧,此时此刻田盼盼早已将陆致远的话丢到九霄云外,她只想让爷爷高兴,什么都行。
看到她这样,老爷子笑了,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幸福,你就按照你自己喜欢的样子去活吧!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然后抱着你的孩子来墓地看看我,给我烧两张纸就行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爷爷!”段晨曦第一个急了。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然后继续说道:“老卢啊,今天叫你过来就是做个证人!我说了,盼盼愿意找啥样的,就找啥样的,愿意喜欢谁,就去喜欢谁!以后这个臭小子若是敢强迫她,你就拿我的拐棍狠狠地替我揍他!”
“爷爷!”段晨曦真的急疯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田盼盼的脑子也瞬间一片空白,这和想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看到他们都无话可说,老人摆摆手:“都出去吧,把晨暮给我叫进来。”
他们不敢忤逆他,只能乖乖地出去,一句话都不敢再多问。
段晨曦气鼓鼓地坐在室外,眼圈红红的,田盼盼看看他却一句话都没敢说。
或许他们都猜到什么,然后他们全都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