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想起自己在酒店被盛煜囚禁的那几天,其实更多的是心如死灰的颓废。
只有在被盛煜折磨逼迫的时候,她才会有崩溃的感觉。
盛煜不在的时候,她反而可以安静下来,不哭不闹。
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盛煜离开的第二天,也或许是第三天,顾晚舟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她经常做梦,整日精神恍惚,脾气也越来越大,偶尔会摔东西使性子,不由自己控制。
盛煜离开之前,曾经吩咐过:如果顾晚舟再闹,可以强制注射药物,所以,小陈,还有守在外面的保镖,会经常性的给她注射镇定剂。
因为只有注射镇定剂之后,她才会睡着。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只有她自己知道,睡着之后,也是噩梦开始的时候。
所有人都说她有病,说她无理取闹,然后变本加厉的注射镇定剂,直到她割腕s的那一次
那段时间有多难熬,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盛煜回来了,他也不相信她,也觉得她有病,她无理取闹,让她好好吃药。
现在顾晚舟才知道,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想要她死。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雪白晧腕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
如若不是她自己警觉,假装呕吐,让他怀疑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大概她现在,早已经神不知鬼
不觉的死在他手里了。
那个曾经向她求婚,曾经很疼她很宠她的男人,也彻底站在他母亲那边,认定了自己是一颗不定时n,欲除之而后快。
他对她的爱,跟对小猫小狗的爱没有什么两样。
小猫小狗可爱动人的时候,就捧在手里疼着爱着。可是小猫小狗抓人咬人的时候,立刻杀之,保全自身。
这样的爱,真是廉价!
她却还经常念着他对自己的好,就连他折磨她囚禁她的时候,都没有怨过他恨过他。
真是可悲又可怜。
一张纸巾忽然伸到跟前来,顾晚舟愣了下,抬起头,才看到叶啸尘。
“谢谢”,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中,还没等用的时候,一滴眼泪己经落在了纸中上,迅速洇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叶啸尘从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那一叠4纸焚烧殆尽,纸灰填进烟灰缸里,然后才给自己点了支烟,有条不紊地吸着。
等他的烟吸到尾声时,顾晚舟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谢谢你帮我查到这些。”
叶啸尘沉默了会儿,才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顾晚舟微微一愕,倒是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
顾晚舟深吸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尽快搬出去,尽快把你的钱还给你,一共是五千三百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叶啸尘欠了欠身,换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我的意思是,只要见不
到你,盛煜就不会罢休。你永远都猜测不到,他在沈城的人脉势力有多么强悍。”
顾晚舟抬起眼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不能东躲西藏一辈子,而且,我这里也不是保险箱,保不齐哪天,盛煜就会找上门来”
叶啸尘靠在沙发靠背上,单手搁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盖:
“我的意思是,与其东躲西藏,不如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