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事要向爹爹求证一下,”云可馨坦然道,“但爹爹既未回府,我就稍坐片刻,等他回府也可。”
云可馨其实很想回二房去看看母亲和大哥,奈何又担心引人猜忌,特别是关于三叔公遗嘱一事,在国公府弄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弄不好,二房又该遭人嫉恨了,以为都是二夫人教女儿如何如何,还是等这事平息之后再说,反正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去处理,她只要把话说清就可以。
黄昏未时初,云天扬风尘仆仆的回府了,看到云可馨很高兴,笑道:
“还真是馨儿回来了,之前在宫里遇到七姑爷,说你在这儿,为父还不相信,”他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淡笑道,“还有,就要当母亲的人,可得当心着点。”
云可馨看着谈笑风生却在眉宇间露出忧愁的云天扬,很是惊异,风吟潇最近时常自带这副神情,话也不多,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宫中有变?云可馨只感觉眼皮直跳,险些没问出来,只道了自己的来意,当时傅氏和孙氏也在场。
“爹爹,女儿听四叔说了关于三叔公遗嘱的事,”可馨当着长辈的面,坦然而婉转道,“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闻言,傅怜音不禁朝孙如”的眼神。
云天扬敛了笑意,认真道:“确有此事,馨儿,三叔是当着大哥和我的面立下遗嘱的,等他老人家一过世,即刻遵照遗嘱行事。”
孙如兰带着紧张鄙夷各占半分的朝云可馨看去,以为她会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哪知云可馨立刻站起,行至云天扬跟前,缓缓跪下道:
“女儿恳请父亲和大伯母再做商议,万不可依嘱而行。”
众人具是一楞,云天扬不解,傅怜音冷笑云可馨“惺惺作态”,孙如兰显得有些意外。只见云可馨又了几个响头道:
“爹,三叔公久病在床,多是大伯母和娘亲派丫鬟和小厮在跟前照料,女儿并未尽到半点孝心,何功之有,怎好意思拿他老人家一分一毫。”
云天扬扶起可馨道:“傻丫头,多大点的事,至于跪地磕头吗?至于你方才说的虽有几分道理,但尽孝道这事属于晚辈分内之事,怎能与利益相关联,传出去,我们都成什么人了?”
“爹爹,原谅女儿情急失言,”云可馨说着道歉的话,却铁了心的要说服养父,“我是说,不论从哪方面,享有三叔公遗产的都不应当是我,若是遵照遗嘱独享了这笔横财,女儿真可谓夜不能寐,还请爹爹三思。”
云天扬端详着云可馨,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言不由衷的表情,反倒露出哀求之态:七姑奶奶这是怎么了?嫁了一次就傻了?还是谨慎过头了?
寻思着,云天扬眯了眯眼睛道:
“馨儿,你真是为难爹爹了,为父和大伯若是应了你,就是违背遗嘱,背上不孝的罪责……”瞧见云可馨又要开口,云天扬一个抬手制止,“三叔还在世,谈论这些不甚妥当,放着以后再议不迟。”
云可馨当即松一口气:终于有突破口,不像之前那么“死板”了,于是她见好就收的莞尔一笑道:“爹爹英明,女儿就知道什么事只要交予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云天扬显然很喜欢云可馨的恭维,谦和的笑道:“鬼丫头,嘴还是这么甜,来给爹爹讲讲你在四弟店里的干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