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端钧真尊怀有深切的孺慕之思,敬重亲切之情,端钧真尊是原主在世上最为重要的一切。原主本是为了人界安危奋不顾身才深受重伤,自己死而无憾。却不想累及师尊,纵使死后也是不能瞑目,深藏于神魂之中的悔恨和痛苦片刻不能停息。如能使师尊平安,纵自己百死莫悔。
苏碧曦几乎是被这样的苦痛所灼伤而醒,醒来之后就得知清元仙宗的弟子即将离开,忙让善堂帮佣抱着自己过来,方能看见程珌这样的傻样子。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再次拜师尊为师。
苏碧曦在来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原主因为灵根的原因被众高阶修士争抢,也为原主和师尊树敌颇多。如果原主从入门就已仰慕师尊,那众修士自持身份,也不会再有异议。思及此,苏碧曦抬起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程珌。
“梦里看见过,他还教了我写他的名字了。”
端钧真尊的名字!如果说一个五六岁小娃娃知道端钧真尊还可能是道听途说,那端钧真尊的名字则肯定是知者甚少了。无他,大乘期真尊的名字知晓之人本就少。而且真尊的名字及道号,一旦被有因果者提及,在一定范围内,修士本人多少会有些感应。至于感应如何,就看因果深浅以及范围远近了。连本是清元仙宗四杰之一的程珌都是听自己的师尊提及的,还被嘱咐切记不可随意呼出。如果这个小娃娃真得能叫出真尊的名字……
“小妹妹,真尊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啊?”
苏碧曦扯着自己的衣摆,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说他叫姜云白,还让我以后去找他。”
这真的是端钧真尊的名字啊!真尊会不会听见呀,好可怕!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小姑娘无论如何就要带入师门了啊。至于有没有灵根,端钧真尊入梦的人会没有灵根?
“小妹妹,端钧真尊是我们清元仙宗的太上长老,哥哥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仙师不可!”
苏碧曦:“如此,以世子看,我大魏能得百年安稳,乃是和亲之策所致?”
刘克庄眼中憎恶之色已毫不遮掩,道:“然也。”
苏碧曦:“所以,世子才言,我当日伤及突厥郡主,乃是损及两国邦交,开罪于突厥?”
“正是”刘克庄道。
苏碧曦闻言讽刺一笑,道:“那世子可知晓,你所谓的百年安稳,代价岂止是盈盈弱质的和亲女无数血泪凄惨一生换来?突厥从未停止过侵扰我大魏边关,更是曾数度侵入内地。边关百姓十不存一,代代皆战,子未曾见父,父未曾见子。中原各地百姓,每年都要自行筹措路费前去边关戍边,十五从军去,八十不得还。南阳长公主自尽当时,大魏初初立国,内乱不断,外患不绝,太-祖只得忍下此奇耻大辱,锥心之痛,与民休息,轻徭薄赋,积蓄国力。自太-祖,高祖两朝,大魏国力不如突厥,戍边将士战力数量皆不敌突厥,和亲之宗室女当时甚至有被宰杀祭旗之人!待高宗及当朝,大魏国力日盛,边关将士战力激增,与突厥几次战争皆是胜出,方能得这十几年安稳。当年陇西之战,大魏力挫突厥,突厥可汗更是病死军中。突厥内乱,争斗数年,如今新任可汗继位,派遣使臣,正是突厥力弱,向大魏服软之时。大魏与突厥,早已是不共戴天之生死大敌。我大魏若不展现威势,狠狠打下突厥的脸面,狼子野心的突厥,怎能甘心向大魏俯首称臣?世子当真以为,若无我大魏日渐强盛的国力,无戍边将士拼死卫护国家百姓,仅仅凭几个可怜女子,一些金银铁器,就能满足突厥的虎狼之心?世子一生皆未见过战场,如此戏言,岂非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