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迈进亭子,第五夜立马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充实在身体的周围。
不错,正如两名侍女所说,这股气息的确令人生畏,如坠冰窟一般,而落凡依旧看着石桌,似乎毫无察觉。
第五夜稳了稳心神,来到落凡的面前坐下,拱手道:“这位公子,前不久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落凡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第五夜一眼。
对此,第五夜毫不在意,而是接着又问:“公子突然出现在战场,又不惜重伤出手救人,难道是我燕州人?”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第五夜的心头。当时两军对战,杀红了眼,周围也没有村庄城镇,为什么眼前的年轻人会突然出现,还出手帮了燕州。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落凡的嘴角只是挑了挑,抬起头看着第五夜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桌面。
第五夜有些不悦了,合计着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是个哑巴。
就在第五夜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只见郁白和曹氏兄弟急冲冲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发生了大事。
三个人快步来到亭子里,不过见到落凡也在这,心中有些顾忌,欲言又止。
见此,落凡起身打算离开,却被第五夜叫住:“公子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郁白犹豫了一下,同时偷偷打量了一番落凡,一股寒意立马窜上心头。郁白不由一怔,可是旁边的一个胖子等不了。
“我说老白啊,你他么的到底说不说啊?要是不说,老子可说了啊。”
这个消息是落长生秘密派人送来的,关系到整个燕州和第五家族的生死存亡。
如今千澜大陆诸侯割据,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要数辽国。九州独占其二,无论是战力、经济、人口、铸造都是首屈一指。
这次辽国不仅兵败,就连元帅落长生也做了燕州的俘虏,使得张贤是震怒不已。于是他采用了众位大臣的意见,联合其他五位诸侯,共同商议剿灭燕州。
对于这件事,落长生是不赞同的。只是一个两次兵败的丞相、元帅,是很难继续掌权的,也很难再得到国君的信任。尽管落长生是两朝元老的重臣,恐怕这次连丞相之位也保不住了,所以他说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
第五夜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六国伐燕,结果根本不用多想,顷刻间燕州就会变成一片焦土,从此荡然无存。尤其还是现在燕州这样一个病入膏肓样子。
这么多年来,第五无败一直对辽国用兵,其本意是想夺回河西丢失的土地,在封锁关隘休养生息。
可是燕州越打越穷,河西丢失的土地还是没能全都夺回来。而这种战争对于富有强大的辽国却无伤大雅,纵然失败了几次,无伤元气。
但燕州就不行了,刚刚夺回来的河西土地,已经当做罢兵的筹码,马上就要拱手交给辽国。同时燕州也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辎重耗尽,存粮吃光,精壮的男子死伤无数,几乎无人种地了。
眼下燕州表面上打了胜仗,但也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风中纸鹤,来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大家坐在亭子里,各个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不过大家的脑子都在飞快的转动着,寻求破解之法。
谁也没想到,率先打破僵局的竟然是落凡。
“眼下燕州垂危,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瓦解六国联军伐燕。”
“切……这他么的还用你说啊。”说话的胖子毫不客气,撇着大嘴,不屑的说道:“可是要想瓦解六国联军谈何容易。”
这胖子名叫曹丁丁,这货身边同样要胖得要命的家伙是他亲弟弟,名叫曹当当。两人是曹家的人,燕州三大家族之一。
听见自己大哥开口,曹当当也想附和两句,却不料被第五夜制止,然后询问的看向对面的落凡。
落凡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深邃:“这次落长生被俘,回去之后恐怕地位不保,那么新元帅将会在两人之间产生。”
“张通和周信。”
郁白反应飞快,立马说出了两人的名字,接着目光阴冷的看着落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谁?”
在辽国三年,可以说,落凡对辽国整个朝堂都知之甚详,尤其是张通和周信。
张通,辽国国君张贤的弟弟,人称公子通,前不久随落长生迎战燕军,任副将。此人才能一般,却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是张贤的亲弟弟,更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周信,辽国将军。此人用兵如神,韬略在胸,今天下能与之睥睨者寥寥无几,在朝在野甚有威望。
但此人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持才傲物,所以与张通多有摩擦,外亲内疏,这点没有老成持重的落长生处理得当,所以尽管周信战功赫赫,也一直没能问鼎元帅这把交椅。
落凡的一番话使得第五夜等人连连点头,大为赞同。
“我叫落凡,坦率的说我不是燕州的敌人,否则我也不会冒死出手营救第五无败。话只能说到这里,如果不信,我可以随时离开。”
郁白脸色阴沉,看了身边的第五夜一眼。而第五夜却并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落凡第五夜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子夜时分,众人才纷纷离去,已经敲定瓦解六国伐燕的计策。三天之后,落凡、郁白和曹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