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扬了扬手中的线装书道:“写这个字的人应该是出去了,他能走的出去,我们应该也能,一天的时间我们的机会很大。”
侏儒指着墙壁上的那个字道:“就这东西能致我们于死地?”
“煞不是鬼魂也不是野兽,煞无形无相。”查文斌解释道:“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死亡力量,可以一步步的让你走进地狱再也回不来。换句话说,就是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现在呢?”袁敏此刻已经完全把查文斌当做了主心骨。
“回去我们是去不了了,往前面走,要快,我们不能休息了。”
世上本无路,既然修了就是可以走的,给人走的还是给鬼走的,那自然也会有个说法。宗教派别林立,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任何一种宗教都相信人死后会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但是这个世界,谁都没有真正的亲眼见过,诸如查文斌这样的得道之人也不过靠的是元神出窍进的幻境。
当一个真正的幽冥世界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并且可以摸得着,看得清,那会是怎样一种震撼呢?
通道没有查文斌想的那样长,走了不到三个小时,他们便到了尽头。
光,温暖和煦的光,让人觉得舒服和踏实的光。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见过了,出口处那一片洒在地上的光甚至让他觉得终于回到了人间,在地下穿行的日子是那么的压抑。
可是不仅仅只有人间有光,地狱也同样有光!
这半天的行程依旧平静而顺畅,查文斌甚至怀疑是自己错了,可事实证明老祖宗留下的风水堪舆学说是永远都不会有错的,因为那是由血和泪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踏出出口的第一步,除了查文斌之外的所有人都在欢呼,他们是理由欢呼的。
一座巨大的山峰挺立在中间,几座相对矮小的山把它拱立在了中间,雪线依稀可辨,放佛就在自己手指触碰之间。
如果这些只是大自然提供的鬼斧神工,那么眼前的那座高塔足以让世人折服。
一座足足九层高的宝塔就在他们眼前,塔依山而建,塔是山的一部分,而山却又在塔之外。塔借助了一部分山体,这种将自然和人文完全融为一体的建筑,是可以轻易俘获任何人的心的。
宝塔的入口处是一座拱形,没有塔门。
袁敏带着高倍军用望远镜,她发现那座塔的第九层后面竟然有出口,连接着一道吊桥直到那座山的另外一头,吊桥上的冰棱都清晰可见,再往上有台阶的迹象。
反过来再看山本身,坡度极为陡峭,几乎是难以攀登。
在西藏地区塔并不少见,被称为灵塔。那是用来埋葬高僧的,也叫塔葬,资料上都说这种墓葬形式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但这座塔无论是造型还是高度都和常见的灵塔截然不同,算不上精美,但是却很大气。
塔门很高,足足两人高,没有设大门,地面上铺着一层平整的褐色石板。脚步落地,只有空空的回声。这条石板路笔直通向前方,可以看见盘旋而上的楼梯,里面没有透光的窗户,全密封,入口处的那一抹光斜着晒到古老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丝波动的棱形光晕。
在楼梯口,他们的脚步停住了,那是一只头颅高昂的的蛇形雕塑,黑色的玄武岩烨烨发光,那锋利的牙齿寒光闪闪,细看之下,竟然用的是真蛇牙!
蛇在给人的第一印象中是邪恶和冷酷的,但是在世界最远古的文明中都有把蛇作为神灵来膜拜的记录。在古代中国的一些浮雕作品中,女娲和伏羲也是人首蛇身,如果剥去后人为其包裹的人间化面纱,他们在远古人们的心目中却是巨大的蛇。而龙这种被世人所知的动物,其身体更是蛇身。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蛇的雕塑上没有眼睛,只有深陷的眼窝。绕过这尊神秘的雕塑后面便是盘旋直达二层的楼梯,从这看过去加上联想还真有几分蛇身的意思。
藏区的温度是极寒的,蛇属于冷血动物,在这里除非是靠近地热地区,否则蛇类是无法生存的。如此一个严酷的自然环境里有蛇类崇拜,的确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里曾经生活着和他们所见到的那种巨大的蛇类。古人崇拜大自然的力量,以那两条蛇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查文斌完全有理由相信曾经这里是一个蛇的国度。这不禁让他想到那座寺庙地宫里的两条大蛇,和这座雕塑有惊人的相似。
二楼就在眼前,他们没有理由选择不去。
这座塔仿佛除了这台阶就是厚厚的墙体,没有房间,没有浮雕,也没有壁画。就像是一条通向山顶的人造路,乍看不特别,再看依旧如故。
所有人都尽力的屏住呼吸,没有人会觉得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塔,谁都害怕自己的身边忽然蹦出一个弱郎或是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孩,单单就是这份压抑已经让人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了。这里没有死亡的气息,也没有鲜活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和天与地无关,这里是被遗忘的,也是被隔绝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生怕会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或是惊扰了黑暗中休息的亡魂,一直到第三层的时候,他们走过的拐角处终于出现了第一道门,门的前面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通体光滑无字。
大门是对开门,门是木门,原始的木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沉底而老去,雪白的条纹告诉着查文斌,这对大门的来历绝非寻常。
“雪柏!”没错,这种木料查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