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瞟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徐灿灿立刻便明白傅予琛是怕自己嫌弃他身上的血腥味,所以提前洗了澡。
她鼻子再次酸酸的,眼睛也湿润了,看着傅予琛的眼睛,低声道:“傅予琛,你再臭我也不嫌弃!”
傅予琛低头微笑。
徐灿灿俯身相就,两人的唇黏在一起激烈地吻了起来。
朱颜用托盘端着刚熬好的清粥到了楼梯前,却先不上楼,而是在下面,轻咳了一声,然后大声禀报道:“少夫人,粥送过来了!”
徐灿灿满脸潮红离了傅予琛的唇,略一整理衣服,这才开口道:“送上来吧!”
说完,她水汪汪的桃花眼瞟向傅予琛——傅予琛凤眼幽深,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嘴唇被她刚才咬了一下,嫣红莹润,看着很是诱人。
见到斯情斯景,徐灿灿不由心脏剧跳,她不敢让朱颜看到傅予琛这个样子,忙走到楼梯口,待朱颜上来就接了托盘。
傅予琛静静坐在床上。
他仿佛刚才还在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可是下一秒已经进入了徐灿灿的温柔乡,舒服得令他想要叹气。
他抬头看向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走过来的徐灿灿,心中异常的平静安逸。
在那样的命悬一线之后,能有徐灿灿温柔相伴,真是幸福啊!
徐灿灿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过来。
她特地交代朱颜用香米熬粥,粥不要太稠了——傅予琛喜欢吃稀稀的米粒能一粒粒数过来的那种粥。
傅予琛没回来的时候,她还伤春悲秋思索人生自寻烦恼;傅予琛一回来,她的心思便全转移到了傅予琛身上,细心地侍候傅予琛,再没胡思乱想了。
因为背上有伤,傅予琛不能靠在靠枕上,便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由徐灿灿喂着喝粥。
围歼叶子行部的时候,他有些热血澎湃,便亲自上阵,结果就被叶子行砍了一刀,幸亏护卫他的万夫长秦越一刀把叶子行劈成两段救了他。
这样丢脸的事情,傅予琛是不会告诉徐灿灿的。
一碗粥喝完,傅予琛便提要求:“徐灿灿,陪我睡一会儿吧!”
徐灿灿老家有个谚语——“下雨天,睡觉天”,意思是说下雨的天气是睡觉的好天气。徐灿灿受此谚语影响,一到下雨天便要睡觉的。因此她对于傅予琛的提议,简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已经打算陪着傅予琛睡觉了,可是促狭之心大起,笑盈盈望着傅予琛:“傅予琛,我前日来了月信!”
傅予琛:“……”原本亮晶晶的凤眼一下子便黯淡了下来,满心的失望都要凝聚成实体了。
徐灿灿见他如此,很是心疼,却依旧嘴硬取笑傅予琛:“再说了,你的背有伤,也不能那个啊!”
傅予琛眼巴巴看着徐灿灿,低声道:“我可以压在你身上啊!”
徐灿灿:“……”她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红得都要滴血了。
傅予琛见她害臊,便慢悠悠地又补上一刀:“再说了,你可以用——”他的眼睛看着徐灿灿嫣红丰润的唇,哑声道:“——那个帮我啊!”
见他如此,徐灿灿心中一荡,脸上虽然依旧火辣辣,却道:“知道了!”她端起床头放的茶盏,喝了口凉茶漱了漱口,吐在了角落里放的空痰盂里。
外面大雨瓢泼般下着,雨滴打在青砖铺就的地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激起的水雾令园子里雾蒙蒙的。
碧云和朱颜悠闲地在楼下起居室里做着针线——少夫人让她们给公子做两套深秋穿的内外衣物,正好趁此空闲赶工。
两人一边做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无非是何时回京午饭烧什么菜之类的闲话。
碧云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过来,便叫了朱颜一声,道:“朱颜,咱们得小心一点,我觉得韩家似乎不怀好意。你看那个韩美娘,简直是要贴到少夫人身上——”
她顿了顿,烦恼地望着朱颜:“你说,韩美娘是不是喜欢女人,她看上少夫人了?”
朱颜拼命压抑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狂笑,结结巴巴道:“你……你这……这傻丫头……”
碧云见一向沉稳的朱颜笑得花枝乱颤,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不由“嘿嘿”笑了。
待平复了下来,朱颜才交代碧云:“你只管看着那个韩美娘,公子既然回来,那咱们怕是快要出发去汴京了,可不要临行前出什么漏子才好!”
碧云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楼上卧室的床上帐幕低垂,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徐灿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桃花眼湿淋淋望着傅予琛:“你也太……我嘴唇都磨得有些疼了……喉咙也噎的难受……”
傅予琛凤眼深幽望着徐灿灿红艳润泽的唇,没有说话。
他积了这些日子,一旦见了徐灿灿,便有些放纵了。
小夫妻俩都有些累,便不再多说。傅予琛侧躺着把娇小丰满的徐灿灿搂在怀里,很快便在大雨声中睡着了。
韩陈氏一行人出了后园。
她左右看看,因为下着雨,园门附近并没有人。
韩陈氏便低声替她撑伞的白嬷嬷:“等一下你藏在左近,看看傅帅究竟生得怎么样!”既然祭酒韩府的大爷说了要把美娘给傅帅,那她也想见见这个富贵无边的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