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断裂的声音又响起,小荻已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血水交融的血泊中,他的血,他的苦水。
他手中握着的虽是诛杀鬼魅的利器,他一腔的热血也和着无穷的勇气,可他毕竟只是凡人,再多的勇气和毅力,都不能替他
抵御一次又一次的致命伤害。
他到现在还活着,本就已是奇迹。
凶戾的鬼灵,已一只只回来。
再低等的物种,也有他们的尊严,小荻的诛杀,已惹起他们维护尊严的傲气。
这种傲气伴随的通常都是死亡,以死亡制止死亡。
已有两只凶灵从高空扑下来,,一只攻向花白雪,一只攻向张小妤。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木笛,现在已握在张小妤手中,木笛晶莹润泽,隐隐附有祥光,的确是一柄上好的木笛。
一团月白色柔和的光萦绕在木笛上,一挥木笛,月白色的光团便打了出去,将凶灵驱赶出去。
只是驱赶,她竟连如此凶戾的鬼灵都不忍伤害?
呼延觉罗却没有这种慈悲,凶灵攻击过来时,他却是跳到花白雪身前,几个回转踢便将凶灵踢了出去,踢得远远的。
他这一回转踢,踢得并不轻,凶灵倒在地上滑了很远,就滑倒在小荻身旁不远的地上。
张小妤的疑惑更重,呼延觉罗居然也能触碰到凶灵!
倒在地上的鬼灵还在挣扎着,已不知是死是活的小荻,却突然间蹦跳了起来,压在凶灵身上。
一人一鬼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荻不仅用双手插着凶灵的脖子,沾满鲜血的嘴口也死死的咬着凶灵的身体,似是恨不得将这只凶戾又专欺负弱小的凶灵身
上恶臭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然后吞下去变成屎。
一声又一声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
可怜的是,他却忘记了鬼是不用呼吸的,他的撕咬更惹凶灵愤怒。
小荻又被踢飞出去,他仍是不放弃,很执着地一次又一次扑回来,将凶灵插在双手下、嘴口下。
小荻已累了,累得脱力,双手已被鬼灵挣扎开,嘴口里又苦又酸又臭,他居然没有呕吐,已很了不起。
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索,他摸到了一条东西,他知道这黏黏的东西便是他方才狠狠的刺进凶灵身上的木钉子。
心头一热,手头一紧,紧握在手中的木钉子便提了起来,狠狠的朝凶灵心窝刺了下去。
鬼灵鬼嚎一声,便化为片片碎粒,永远消逝于人世间。
随着这一声凄惨的鬼嚎,小荻也嘶声地呐喊了起来,他终于为了他那个一直都没有回来的大哥大荻报了仇,所以他不但没有
力竭,反而像是突然间来了气力,又疯疯癫癫的走了,嘴口里时不时还呼喊着:数不尽的金钱,数不尽的美女……
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现在又疯疯癫癫的离开,这么一闹腾却是害苦了张小妤几人。
又击退一波空袭,张小妤忽然说。“好凶的鬼灵,他们的戾气只怕已经彻底被惹起。”
呼延觉罗冷冷的说。“戾气被惹起,他们就会变成凶灵,吞噬血肉,吞噬灵魂。”
张小妤又淡淡的微笑。“这么凶残恐怖的事情,你当然也不忍看到。”
花白雪只能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没有张小妤这么毒的眼睛,她只是奇怪张小妤到底又看到了什么!
宇文宏图仓促的躲避凶灵的袭击,他喘气,他汗流,他的思维也已没有那么灵活。
呼延觉罗,说。“我也不忍看到。”
张小妤说。“酒鬼也是鬼,大概你也已有法子对付这群凶灵了。”
呼延觉罗的眼睛突然也变得锐利,他看着张小妤,仿佛也奇怪张小妤到底看出了什么。
可惜,他的眼睛没有这么毒,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然后,他居然这么回答:我有!
然后,他就拿出那瓶花白雪一直都想不透他藏在哪里的酒,将瓶里的酒倒出来。
花白雪忍不住,说。“难道你认为这么样,就可以将酒倒入这群凶灵的胃里,让他们醉倒?”
这时,张小妤才闻到这瓶酒散发出来的另一种味道,一种就好像根本不应该混入酒里的味道……
他就用倒出来的酒,去洗他的手,沾湿他的鞋底。
张小妤语气深长的说。“也许他还想用他沾满酒气的双手捂住凶灵的鼻子,叫凶灵被酒气熏死。”
宇文宏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可是,他的酒再烈,猫爪再长,也抓不到盘旋在天上的老鼠。”
夜空下,鬼气飘渺,鬼影满山,弯月也似失去了月色。
“想不到凶灵也会学聪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优势。”
他们的优势就是空中,他们的吞噬。呼延觉罗居然又笑了笑。“可是,我们也不笨,至少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花白雪吃惊的看着他,大声的说。“难道你想跑。”
呼延觉罗居然还笑得出,张小妤也笑。“既然他们不下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跑呢!”
“只怕,连逃跑都不能跑了。”宇文宏图已经发现他们动,凶灵也动。“他们嗜血的眼睛,早已盯着我们,这一场恶战,大概已
逃不掉。”
呼延觉罗也盯回他们。“这么样的状况,我们也只有等了。”
花白雪说。“等什么?”
呼延觉罗说。“等他们下来。”
花白雪皱眉。“然后呢?”
呼延觉罗说。“然后……然后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双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