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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杉岛数量众多,据粗略统计,有三成的海城百姓被海兽所救,全都安置在各个岛上。
阿锦原本和大欢她们在一起,可是得知宁姒到来的消息之后,就找海兽带她去了旁边的岛。
宁姒坐在浅水海域的礁石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海风吹散了她的哭声,迎着浩瀚的海面,也没人看到她情绪崩溃的狼狈模样。
心里不知道积压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哭过之后舒坦多了。
脚丫子泡在海水里,微浪轻抚着,舒适又惬意。宁姒望着远方的海平面陷入冥想,忽觉脚腕上缠了什么东西。还没得来得及低头看,便被一股巨力扯入海中,连灌了好几口又咸又苦的海水。
慌乱中,宁姒赶紧施展避水诀,这才消去身在水下的不适。
一道黑影自余光飞快掠过,宁姒心下一惊,赶紧扑腾着双臂往上浮去。
冒出海面,抹一把脸上的水,只见一抹曼妙身影正坐在她刚才坐的礁石上,浅蓝色薄衫在风中飘动,覆着宝蓝色鳞片的鱼尾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水。
宁姒的心跳突然乱了规律。
女子将被风吹乱的乌黑长发别到耳后,转过头来绽放出动人心魄的笑容:“我的专座都敢占,小丫头胆子不小啊!”
宁姒先是一愣,继而扭脸一笑,鼻子酸酸的,又有点想哭。
捧起海水泼向对方,宁姒恼道:“有病啊你?吓死我了。”
飘浮在海水中的双脚突然触到坚实的着力点,凝实的水板将宁姒托出水面送上礁石。蓝伽偏头打量着她,笑道:“你比之前长开了些,更好看了。”
宁姒在她旁边坐下,明明之前相处的不多,再见却亲近如老友一般。
“你就是海兽族的族长?你这尾巴怎么回事?”
“我现在就是一头海兽,没尾巴才比较奇怪吧!”
当初宁姒将蓝沙洒入海中,海母的精魄刚好与一头母兽相融。母兽产下幼兽,如此才让只剩神元的蓝伽获得了新肉身,也有了新的身份。
“我得谢谢你,把这个送回来。”蓝伽转动手上的蓝宝石指环,“这是海母神戒,是我神力的源头。若是没有这个戒指,恐怕我也就是一头普普通通的海兽。”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宁姒说得正气凛然。
心下却想:果然是好宝贝,早知道我就多研究一下了。万一再获得海母的御水之力,那她不是无敌了?
唉,可惜了啊!
……
得知宁姒获得御火之能后,蓝伽表现出强烈的震惊。不仅如此,还猜到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直觉告诉她蓝伽肯定知道些什么,可不管怎么问,蓝伽始终三缄其口。
“还是先说正事吧。这么多人留在我们岛上可不是长久之计,海岛上除了红杉什么都没有,一个个吃鱼都快吃吐了。”
宁姒知道,海兽有红杉就够了,可人不一样,他们需要充饥果腹的食物,光吃鱼可不行。
“有没有什么办法送他们离开?”宁姒问。
人数众多,从外界运送食物过来显然不现实,最好的办法是把大家转移到有食物的地方,让他们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普通人没有灵力,用不了避水决,想从海岛离开就必须借助工具。
“船是没有,目标大也不实际。接他们过来的时候用的泡桐树,还没扔,都堆在那岛上。”蓝伽指向西边一座小岛,又问:“送是肯定能送走的,可问题是要送到哪儿去?据我所知,沿海几座城池都被卫军所占,方圆数百里内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这也正是宁姒在思考的问题。
她盯着蓝伽,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目光移到蓝伽手上,海母神戒上的蓝宝石抗拒着夕阳的暖光,仍旧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蓝伽用手把将戒指盖住:“你想干什么?”
……
当天晚上,宁姒和蓝伽经海上进入海城。
有海母娘娘同行就是不一样,宁姒连避水决都用不上,身下的海水自动汇聚成水床托着她在海面快速移动。
宁姒的小心思又活泛起来:“不能用这种方式把其他人送走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蓝伽白她一眼,道:“**凡胎根本承受不住全部的神力,我现在仅能施展出一成,哪有那么大本事?”
说完又叹气:“要真能释放全盛之力,也不至于才救下这三成百姓。”
“那你当初借我的身体摧毁天机院时有没有全力以赴?”
蓝伽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她不想再回忆起与天机院有关的任何事。
宁姒自知失言,马上转移话题:“就凭咱俩,再加一个阿吉,能守住这座城吗?”
办法是她想的,临实施时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如果守不住,夺回来又有什么用?
“肯定没问题,你要相信你自己!”
“呵呵!”宁姒干笑:“我还是更相信你。”
“别,还是寄希望于宝贝上吧!”
港口有卫军重兵把守,不过他们的主要防御目标是战船,两道靠近海岸的微波根本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们今天的目的不是夺回海城,而是抢夺一样宝贝。除此之外,还要拿下一个关键人物,卫军之所以能如此神速的攻破海城,全靠那个家伙。
这家伙最大的本事是调遣阴兵,百里内的阴魂尽听其令。
其实那些阴灵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人对阴物的恐惧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