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我啊?你怕我有事?”
季三就把她的手甩开:“我只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破阵。”
破阵二字加上重音,表示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宁姒被他窘迫的样子逗乐了:“放心吧,只要你动作够快,我没那么容易挂的。”又拍了拍季三的肩膀:“反应快一点哦!”
话音未落,那片冰蓝硬甲已经被她握在掌心。
几乎同时,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似有千钧之力从不同的五个方向涌来,一齐涌进宁姒的身体。
遭到反噬,宁姒重重跪地。喉头涌动,满嘴腥甜,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想得太简单了。这么大一个法阵,供其运转的灵力何其充盈,岂是她这个初级开灵士可以扛住的?
“宁姑娘!”朱进急得叫出声来。
季三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即做出反应。在宁姒的手背上用力一拍,五指张开,硬甲随即落入花盆。
一息间,狂风骤定。
睿王震惊不已。
这就是灵术?这股力量,太震撼了。
季三把宁姒搀起来:“你怎么样?”
宁姒胡乱抹去嘴边的血迹,吐出和血的口水:“还真是同心阵,这下麻、麻烦了!”
蹲下身,宁姒望着那片硬甲出神。
太奇怪了。
刚才那股磅礴的灵力差点将她碾成肉泥,可是就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胸口忽然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流经全身。
暖流过处,仿佛脱胎换骨,坚不可摧,这才顶住那股可怕的重压。可是硬甲归位,反噬之力撤去,那股暖意也随之消失了。
宁姒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
是因为这个吗?
十梦说的,烛阴之心。
……
梅欢立于一楼阁的翘角飞檐,眼里装进宁姒四人的身影。
没想到她居然能扛住法阵的反噬,实在是匪夷所思。照他判断,说这个姑娘是开灵士都有些勉强,绝对不可能有能力与法阵相抗。
法阵遭到破坏的那一刻,他并未感觉到其他灵力波动,应该不会存在另有他人出手相助的可能。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扛住的?
是身上带着某种护主灵器吗?
梅欢想不明白。
再看看,这姑娘还能不能给他别的‘惊喜’。
……
同心阵,众多阵眼作用于一处,同心同力,故得此名。要想从阵眼入手破同心阵,需要在同一时间移除所有压阵灵器。
若不能同时,那最先动手的人就会在顷刻间受到法阵反噬。
就是她刚才那样。
“同一时间?”季三面色难看。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拢共只有四人,可宁姒刚才说了,这里有六个阵眼,并且位于完全不同的六个方向。
朱进身上有信号弹。如果人手充足,做到所谓的同时倒是不难,可是现在,他们去哪儿再找两个人来负责剩下的两个阵眼?
宁姒从衣袖里拿出两个纸人:“没办法,现在只能冒险一试了。”
也不知道灵力够不够。
宁姒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飞檐。
不知道那个叫梅欢的会不会出手。
她不明白,如果梅欢的目标是睿王,那他现在完全可以动手。以一个高级通灵师的实力,对付他们几个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为何至今都按兵不动?想看着他们自取灭亡?
宁姒没时间把这个问题想透彻。
法阵反噬时,虽然让她受了点伤,但也意外残留了一些灵力在她身体里。
她从来不知道遭到反噬后还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就好像摔一跤后在地上捡到个宝。相比这个宝,摔的这一跤简直不值一提。
现在,体内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这就是最好的破阵时机。再拖下去,等灵力逐渐消耗殆尽,就是想拼一把也没资本了。
宁姒让朱进留在这里,并迅速找到第二个阵眼,留下睿王。
还剩四个阵眼,还剩两个人。
到第三个阵眼,宁姒将一个纸人幻化成季三的模样。
这次压阵的硬甲藏在一盏灯笼里。宁姒让‘季三’站在灯笼下,再撕下裙摆扯成布条,一端系在灯笼罩上,一端拴在‘季三’手上。
显然,她是想操控这个假季三,来毁掉阵眼。
季三开始担心:“隔着这么远,你可以吗?”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宁姒说的藏在阵中的灵术高手。
既然是高手,想必这纸符术瞒不过他的眼睛。只要他想破坏,自是轻而易举。
宁姒怎么可能想不到。不过她就是在赌,赌梅欢不会来破坏。
她笑着将机关弄好,再前往下一个阵眼。
“你不是说了嘛,事在人为。成与不成,看天意吧!”
……
第四个阵眼交给季三,第五个阵眼又是纸人,最后一个阵眼由宁姒驻守。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严阵以待,时刻注意着头顶的夜空。
宁姒深吸一口气,打开信号弹的盖子。
梅欢出现了。
他扔出来两个纸人:“你的纸符术可不太精湛。”
宁姒攥紧拳头强作镇定,拿火折子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梅欢把一切看在眼里:“只要你点燃引线,发射信号,他们都将会因为你的错误决断而丧命。你应该清楚,他们三个,没有人能扛得住法阵的反噬之力。”
宁姒吹燃火折子:“将我们一打尽,这不是正合你意?”
“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