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里?”伏晓的心中一慌,看着白无常的目光有些凶狠,一旁的封熙衍的手指微微一颤,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母亲大人,”封珏最不喜欢这种即将分离的场面,“你这是又要丢下我跟爹爹吗?”
一个毫无相干的人,她都可以这样担心,为什么就不能稍微的担心一下爹爹?
缠绕在伏晓心中所有的情绪,一下就消失不见,扭头看向封珏,“胡说什么,封熙衍是我的人,丁积善是我的救命恩人,意义不同。”
的确是不同,一个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一个确实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人,而这个人,曾经教她自保的能力。
封珏一下就卡住了,无语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想的却是,母亲大人,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爹爹的良苦用下,他所要的,不过就是你对他的好,只对他好。
封熙衍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目光不咸不淡的看着伏晓,好像对于她所做的任何绝决定都没有异议。
伏晓顿了顿,走到封熙衍身边,“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遇到危险,都是他在保护我,现在他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封熙衍,你跟我去看看他好吗?”
有时候,命运对一个人真的是不公平,就像是丁积善,她知道,丁积善喜欢她。
从他的一举一动,说话的语气,她都能听得到出来,可是他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才会避嫌。
封熙衍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伏晓会是这样的决定,“你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愿意算了。”伏晓翻翻白眼,瞪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却被人一个用力拽住胳膊,“去。”
徒留黑白无常一脸懵逼。
封无为倒是乐得自在,瞥了一眼封珏,“你这是助攻你爹爹还是助攻丁积善??”
丁积善这人,他还是相当佩服的。
倘若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或许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我爹爹把所有的感情都憋在心中,现在伏长萧突然出现,我怕我母亲大人再对我爹爹有误会。”
封珏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难受,那些原本都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从庄园里出来,伏晓拽着封熙衍的手,“你说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封熙衍在一旁没有说话,心中想的却是,说了你也不信,还不如不说,说了反而在你眼中等于强词夺理。
很快,两人到了丁积善所在的医院,伏晓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医院不是专收疑难杂症吗?”
封熙衍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了然,“进去看看情况吧。”
饶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丁积善的情况。
伏晓点头,在咨询台问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丁积善的病房。
还没起澳门,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所有的心肺都咳出来一样,伏晓的脸色就是一变。
病房中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你这样瞒着伏晓日后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声音,是爷爷。
伏晓的眼睛很快就眯起来,呼吸却更是轻了。
咳嗽声渐止,那人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道,“我的存在,本来就是因为她,现在她能跟封熙衍冰释前嫌,我的责任已了,就不去打扰她了。”
“胡说八道,”伏岩冷斥道,“伏晓不是这样的人,不管你轮回的任务是什么,伏晓都会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你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今天伏长萧的事情,本来就让伏岩神经紧绷,此时看到丁积善这般脆弱的模样,心中难受的紧。
丁积善摇了摇头,“这一切,本是我自己甘愿,如今我大限将至,不想惹他不快。”
病房外的伏晓提手捂住嘴,眼泪一下就跟着掉下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的人,为她受尽苦难。
“丁积善,你起码,起码见她一面,也不枉,不枉你……”
后面的话,伏岩实在是说不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丁积善,也忍不不住哭出声来。
病房内低笑声传开,却带着让人抓不住的释然,“我本来就是要报恩,报她的救命之恩,可不想,我却动了真情,不该动的情,伤己又伤人。”
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咳嗽。
封熙衍却是拽住她的手,“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伏晓忍住哭声不住的点头,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才推开病房的门。
他一进来,病房里的几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病床上靠着被子而坐的丁积善,一下就愣住了。
“晓晓?”伏岩顿了一下,赶紧对褚恒平说,“走,我们出去买点吃的,丁积善现在饿了。”
多么蹩脚的借口,可这时候,却没有人追究。
病房的门重新被关上。
被伏晓这样直白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丁积善的目光游弋了一下,却似乎又壮了壮胆子,“你怎么来了?”
“你还要瞒我多久?”伏晓没有理会他的话,开就就是质问,做不成恋人,还能是朋友,不是吗?
她承认,这样的想法很人渣,可是眼前这个瘦到脱相的男人,让她难受的想哭。
她以为,至少他们是朋友。
丁积善却是轻笑,似乎没有被这些病痛所折磨,拍了拍一旁的病床,示意她坐过来。
伏晓忍住泪意,大步的走过去,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