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真是个大好人,太子殿下的其他兄弟都不来相送,就只有他,明明自己都那么忙,还要骑马追来。”
瞅了眼抱不平的春苑,恪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冷笑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小苑子,你还要锻炼你识人的能力。”
狐疑地看着恪靖,春苑皱起眉头。太子妃这话,显然是在说晋王殿下的本性并不如外在那样的和善,可她所接触的晋王殿下,不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是君子范的。
队伍继续前行,骏马们在官道上疾驶,寒风呼呼地吹,从窗户里窜进来,吹得头发都乱飞。春苑搓了搓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嘴里嘀咕着天气的寒冷。
行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杨勇劝杨广回去,杨广再三推辞,又陪着行了好几十里的路程。
“那么臣弟就护送皇兄到这儿了。”杨广坐在马背上,对着杨勇抱拳。
杨勇回以笑容,说:“有你这片心意,为兄很欣慰,你好好加油,等着喝你的喜酒。”
杨广的面色一僵,回道:“一定一定。”视线飘向第二辆马车的车窗,瞥见那张妍丽的容颜,他朝她迅速投去一个眼神,然后对杨勇说:“那臣弟回去了。”
“春苑,把这个给晋王殿下,就说是在东宫捡到的,让他认认,是不是他的,如果他问起你具体位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住恪靖抛过来的玉佩,春苑二话不说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冬梅望着春苑离去的背影,看看身旁都没说过话的秋棠,沉默不言。
“所以说,有些人不能光看外表。”恪靖意有所指。
冬梅会意过来,问:“那春苑她……”
“放心,对方不会将她当作厉害的角色。”
不消多时,春苑就哼着小曲回来了,看她满脸的欢喜,似乎让她跑腿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晋王殿下怎么说?”
春苑禀报:“奴婢见他拿到玉佩时有点慌乱的样子,不过也许是奴婢看错了吧,他问我在哪捡的,我就说在兰胥苑附近。”
冬梅惊疑地看着春苑,不晓得该说她呆愣呢还是聪明的好。矛头一下子指向王良媛,转嫁这招她还真是没想到。
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杨勇等人抵达和州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拿出令牌让官兵打开城门,一群人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进去。
“怎么回事?我们过来都没有人迎接吗?”见空无一人的大道,春苑撅着嘴道,“还是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来?”
太子殿下的亲临,照理来说和州刺史早该恭迎在门口,然而他们进来行了好一段路,也不见接见的人。对于这点,春苑还是懂的,也难怪她会生气。毕竟这一路上的艰辛,两个奶娃的啼哭,能让他们平安抵达,着实不易的,好几次奶娃因受不了马车的颠簸而吐奶,她看着都快哭了。如今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想可以被好好迎接一番,得到的却是这种冷淡的场面。
“离了东宫,太子也不再是受人尊重的太子了,诸事都要靠我们自己,也不能像在东宫那样舒适、衣食无忧,春苑,你虽率性天真,但本宫还是要告诫你,在外面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恪靖颇为严肃的话让春苑怔愣了好一会儿,反复咀嚼了她话里的意思后,她才申请凝重地点点头。
是的,太子出了东宫,就不再是受人人所尊重的太子,哪怕曾经的他何等风光过,何等荣耀过,可一旦出了东宫,也是类似于剥削了官职。
说白了,现在的太子,只是冠了个名号,却不能享受其名号应有的待遇的落魄人而已。
所以,只有处处小心,处处警醒,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得以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