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眼前已经有点眼睛湿润的兰小悦,叹息了一声。“别把世界看得太糟糕,当然这种事也不能勉强。生活态度积极一点,老实压抑着自己也不好。”
兰小悦撇起嘴角笑了笑,但看得出还在坚持着自己的人生观。同时,她又看着周东飞,似乎有些玩笑的问:“我听芸芸说过,你和那个警花姐姐结婚了。你现在可是大红大紫的成功人士了,身边不缺形形色色的女人吧?”
这话问的直接,让周东飞无言以对。
而后,兰小悦做出了一个让他大为震惊的决定。她有些羞涩、却还算流利的说:“我能不能……再看看当初留下的那排齿痕?”
那排齿痕,是她一生之中在男女之事上的最后印记。仿佛是一把锁,将她牢牢的锁了起来。
而现在是初春,穿着长裤,又不是夏天的短裤,怎么看那齿痕?
兰小悦给了答案。她看到周东飞没有反对,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周东飞坐在沙发上,而她则俯身单膝蹲下,一双白净的手伸出,轻轻解开了他的腰带。
齿痕还在,虽然不是很清晰。兰小悦轻轻的将嘴唇贴上去,印合着当初自己留下的这道刻骨铭心的痕迹。
闭目,两行泪水轻轻滑落。
低头看着自己两腿间那一盘青丝黑发,周东飞的心也有些乱。
而兰小悦将眼睛睁开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周东飞的脸,四目对视。她有些羞,但胆子还是不小。
兰小悦的脸火辣辣的烫,不知是自己身上的温度,还是被对方传导过来。忽然,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猛然扑到了他的身上。
干柴烈火。
数年的压抑和积累,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每个人都有正常的需求,兰小悦的所谓不找男人,是排除了那个在她心底已经深深扎了根的周东飞的。她似乎又要在周东飞另一条腿上留下印记。这下周东飞急了,把这妞儿抱在了一边,整理好衣服。“妹儿啊,你别总是咬来咬去的好不好,搞不好哥又要呲牙咧嘴了。”
没能得逞,兰小悦也不失落。静静的躺在沙发里,回味刚才的温暖和几年来的辛酸,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而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梅姐也该谈得差不多了。梅姐在上面谈事,自己在下面搞事情,周东飞觉得这样的分工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想走,却又怕落下一个“占了便宜就溜”的名声,于是在兰小悦光滑的腰肢上揉了揉,说:“还想什么呢?”
“没什么。”退却,清醒了些,“你办完事就该回海阳了吧?”
“是啊。有兴趣回去看一看你的母校吗?”
“算了,这辈子都不想着,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很得体,不是工作装。作为一个总经理,也没必要整天穿着工作装。但是周东飞却看得出,这是前年的老款式。可见兰小悦虽然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收入也不见得多丰厚。清河市是个二线末流城市,在这种城市里的二流酒店总经理,年收入十万就算是不错。而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道里,十万块是个很蛋疼的数字。要是省吃俭用,这算是一个不错的收入水准;要是想奢侈一把,还是保证你能成为月光族。
现在的兰小悦比较节俭,周东飞看得出。
“那么,也真的不想换一个工作环境?”周东飞问,“要是不想在心怡集团,我帮你介绍一个别的地方。”
“疼我?还是可怜我?”恢复了清醒的话还是这么冲。“算了,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在这个千柏青酒店呆习惯了,真的不想动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很恋旧的女人。”
确实恋旧。宁肯独守空房青灯,一辈子惦记着某个男人大腿上的一记牙痕,也不愿找别的任何归宿。
“嗯。”周东飞看了看这个小小的、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笑道,“其实好好装点一下,这家酒店还是有前途的。你确定,自己真的喜欢这里?”
“确定啊。”兰小悦笑了笑,“上个月还有别的酒店以年薪十五万挖我过去,我都没去。这地方不错,和里面的兄弟姐妹们也都熟了,舍不得。”
“哦,那工作上,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周东飞这次也就是随便问问,本以为,“我看那史中泰很听你的话,你能不能让他约束一下自己的小弟,别来这里找麻烦?保护费照常给,就不要再来白吃白喝了,有时候还发酒疯闹乱子。”
哪怕再坚强的女人,当面对自己所不能对付的地痞流氓的时候,还是会胆怯。
甚至,史中泰有个混得不错的小弟,也是这个区的混子头目了,还曾盯上了兰小悦的姿色。这些天经常跑来蹭白食,还动不动就要兰小悦陪着喝酒。兰小悦拒绝好几次了,但对方就像牛皮糖一样。
“这几个混蛋犊子。”周东飞有点心烦,“你们的那个老板呢?你是他聘请的高管,他就不管管?既然能开这样的酒店,难道连个混子头目都扛不住?”
“老板?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前面两次还说了几句好话,前天那次干脆来‘劝我’了,让我跟那混子‘交个朋友’。”,“当然,我就是换一份工作,那混子也会跟着找过去,所以也只能这么应付着。”
劝自己聘请的总经理去委身一个社会混子,这样的老板也真够可以的。周东飞刚才在大厅就看出这个老板是个相当势利的家伙,没想到不但势利,而且软蛋,甚至有点近乎无耻。
“好吧,你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