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些成年往事积压在我的心头已是多年,我早就忍不住想找个人一吐为快了,”吸了个响鼻,道:
“据我所知,知晓这整件事情经过的人里,就只有我和朱劲松二人活了下来,”荆克闲讪讪的道,丝毫没有还能够活着的侥幸。
“不”,邢净羽在这时却又打断了他,又道:“上官云,上官叔叔还活着。”
“噢...,他还活着,”荆克闲大吃一惊,听到还有兄弟活着,他却没有露出欢喜的神色,反而大显惊疑的势态,看来此事仍大有玄机。
“嗯,他就在青州城,”邢净羽说道。
“此事曲折迷离,其过程中有的环节极为蹊跷,连我自己亦是迷迷糊糊,不甚清楚,我只能将我的猜想和知道的说与你听,”荆克闲说道。邢净羽闻言,点了点头。
荆克闲一番叙述下来,倒和上官云所说的基本吻合,但还是有些比较勉强的地方,不得不令他心生疑惑。但出于礼貌,他尚不可言断他们倒底谁说的对?
荆克闲说完,似乎他的人又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又再老去了几分,神情变得极为失落。一言一行间,都透着无尽的沧桑和感怀。那沉睡多年血一般的回忆,今日又再度翻开,掀起心中一片狂澜,打乱了他现有的一切。可值得?
荆克闲道:“自此之后,我心灰意冷,无意再呆在皇朝那个充满心机、处处陷阱的伤心之地。于是,我以重病为由,举家迁徙到了雪族,弃武从文,在雪族王宫做了军机位置。”
荆克闲说着,话语中带着无比的愧疚,对那刺痛心怀的往事,不谈没有出手挽救,便是他本身的能力也绝对不可及的。
“啪”的一声,荆克闲竟是跪倒在了地上,向着窗外的无名方向。邢净羽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双手扶着荆克闲那瘦弱的双肩,道:
“荆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说着,手上发力,便要将荆克闲扶起来。
“不,你别拉我,”荆克闲挣扎着,手一摆,丝毫不顾邢净羽的劝阻,斩钉截铁的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接下的话,是出于我自身的愧疚,我必须这样,你万万别再拉我了。”
眼见荆克闲如此决绝,邢净羽也不好在施为,只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听着,只听荆克闲道:
“昔年,在那定南驻地的时候,因为伤势较重,我和朱劲松便留在了营地。就在将军他们出去不久后,皇朝居然来了人,而且不问罪责经过,便只问降与不降,而且还要我们仅剩不多的士兵一起前去平反。”
荆克闲说着,神色间满是难以自我的口吻,那种迫于无奈的急切绝对不是能够装的出来的。顿了顿,又道:
“这等罪名是要满门抄斩的,我和朱劲松便是在这个时候作出了沉痛的决定。后来,我等也有心为将军洗刷不白之冤,但能力所及、实在是,难啊!”荆克闲说着,已然泣不成声。或许,这许多年后,他会觉得这样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吧!
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荆克闲,邢净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也许他才是现在心思最是紊乱的人吧!
不知过了许久,二人呜咽的声音已经停止,多了的,只是潜伏于空气中的阴霾吧!
对荆克闲来说,这何不是个很好的解脱。而对邢净羽来说,无疑是给他画上了更加巨大的问号罢了!
邢净羽迈着缓重的步伐,走到荆克闲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道:“叔叔,你先起来吧,事情总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