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屏点了点头,他说:“那在下这么做,便是正确的。”
宋宁渊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笑了笑,道:“不管如何,下次若是再自作主张,我就惩罚你。”
“是。”云屏低着头说。
宋宁渊挥了挥手,上了一边的马车,闭目养神。云屏也一跃上去,驾车离开。
夜已经深了,露水浓重。
今夜许多人都一夜无眠,萧呈煜今夜并没有召见任何嫔妃,而是一个人躺在寝殿,翻来覆去,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时不时长叹一口气,听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
他该如何做?是顾全皇室的脸面,继续不顾一切地拆散萧陵和宋宁渊,还是干脆就这样放手?
而皇宫的另一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墙角,看着眼前摇曳的烛火,眼中恨意浓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烛火很快就要灭了,摇摇晃晃,在她的身上打出一道昏暗的光,女子原本有些柔和的面庞,变得透出几分阴森。
咯吱一声,门开了。
女子的神情猛然间变得十分恐惧,她整个人窝进了床铺中,不敢再动。
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很轻,像是飘在半空中。
钱芷筱又往里缩了缩,整个人成了一团,方才眼中的恨意被恐惧取代。
她害怕这个人,十分害怕。
来人的脸掩藏在兜帽中,再加上灯火摇曳,什么都看不清。
“你在想什么。”那人开口。
他的说话声音很好听,十分空灵,和他外形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没想什么。”钱芷筱回答,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些颤音。
来人轻笑了一声,走近烛火,手伸过去,修长的手指合拢,打了一个响指。
烛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屋中一下子就亮了,钱芷筱一惊,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那人看了看她,漫不经心道:“你很怕我。”
钱芷筱不说话,这个人确实十分可怕,尤其是他的手段以及他浑身的阴郁。
可怕得都不像是个人。
那人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我上一次不过是警告你而已,我没有让你动他,你就不能动。可是你却自作主张,更何况下毒那种手段,宋宁渊定会发现,你就是在自投罗网。”
“宋宁渊哪里有那么厉害。他不过是……”
“他很厉害,你别小瞧。”那人打断了钱芷筱的话。
“如果他想,他会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钱芷筱明显不信,但是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不看他,然后说:“你既然同我一样希望宋宁渊死,又何必要废这么多周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她死了。宋宁渊对我有很重要的作用,我怎么能让他死?”
“那你……”
“我只不过,要他疯而已。”那人双眼微眯,看起来对自己这个想法十分陶醉。
他太可怕了,钱芷筱缩起脖子。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别的不要管,今日我来便是要告诉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既然已经答应了替我做事,就不能再反悔,不然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人说完,再次伸出手指,在火苗上捏了一下,方才还燃烧着的火苗便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直到屋子里一点其他气息都没了,钱芷筱这才松了口气,双臂环绕住自己,把头埋进了膝盖间。
这一夜还有大量的人赶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本子,内容大概是一个身娇体弱世子爱上了自己凶神恶煞的皇叔,然后一步一步将他攻陷,让皇叔化作绕指柔,又被世人拆散的悲惨故事。
当然还有其他版本,这是最广为流传的一个。
京城让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数不胜数,大多都只会存在于茶余饭后的很小一段时间,但宋宁渊这事不一样,谁都没能想到的两个人凑到了一起,而萧陵又是残暴战神,谁都会好奇宋宁渊是用了什么方法。
当然,世子和王爷都是断袖这件事情,也足够让人惊讶许久。
等宋宁渊一早起来的时候,此事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了京城。
宋宁渊对这种情况没什么感觉,甚至乐见其成,当谣言传多了,真相爆出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的引人注意。
就这么过了几日,顾九和乔七经营的店面准备扩张,宋宁渊亲自上场处理问题。
她把视野放到了赵国和魏国,因为她有一些预感,自己并不会在燕国再待太久。
她派了更多的人造访名医,云屏那边也在继续查赫连子期,但是进展不大。
萧呈煜虽然没有再执着于拆散他们,但是依旧不同意,他开始每日将萧陵派出去做事,不让他有空闲下来的机会,也就不能再去见宋宁渊,宋宁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事情发展。
一日,宋宁渊正在桌前盯着地图出神,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道了一声进。
走进来的是云屏,他的步伐很急促,呼吸也有几分粗重,应当是刚从外面回来。
“公子,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些东西。关于赫连子期。”
闻言,宋宁渊将手中的地图放下,仔细听他说。
“赫连子期善用毒,赵国先皇死的时候他才是个少年,随后一手挑起赵国的大梁,他手段阴毒,十分凶残,杀人如麻。”
这些宋宁渊知道,赫连子期善用毒她可领教过,至于手段阴毒,一看便知。
“除此之外,他行踪诡秘,常常一消失就是